“果然是邪魔之属!贯以光鲜外表来蛊惑人心。”
国子监内,国子监祭酒发出了一声冷笑。
只因这个时候,那白莲圣母的佛身法相已经显露出了它的本质。
这尊本是佛光万丈,圣气辉煌,宝相庄严的佛母金身,已经变化成一副无比丑恶的形象。
它的通体是黑红色的,浑身上下都没肌肤,只有无数的血色符文,还有无数的脓包鼓起。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些脓包其实是一张张的人脸。
它的五官则像是被拼凑缝合在一起,不但极不规整,且在不断的变化让人看一眼就觉毛骨悚然,心生不适。
国子监祭酒心想那些佛经中描述的血狱恶魔,都没有这东西丑恶。
不过这个时候,国子监祭酒更关心的却是李轩书就的文章:“老子之小仁义,非毁之也,其见者小也这是指斥老子的学说是小仁小义吗?这位冠军侯,真是好大的气魄。”
礼部尚书胡濙却万分欣赏的微一颔首:“气魄甚大,可也字字珠玑,说得都极有道理。而今有许多心念不纯的儒修,想要将我们儒家的学说与黄老一派杂糅在一起,这不是舍本逐末?
护法大人此文一出,便可正本溯源。从此之后,天下文人在此议上的争论可以休了。”
胡濙说这句话的时候,又特意看了旁边的文庙一眼。
随着李轩的一个个文字写下,那边的警世钟,已经是第三声钟响了。
可见李轩的这篇文章不但深合他意,儒家的历代先圣也是极喜欢的。
此外那空中的琉璃气柱,也更加的凝实浩大,声势磅礴。
这说明这京城内的数万学子,都认可李轩的文章,认可文章中的道理,让他们生出了倾慕敬仰之情。
只有数万人声同气合,有志一同,李轩才能将数万学子的浩气捏合到这个境地。
白莲圣母不是没有反击,她正在将各种样的邪魔之术,各种样的佛门大法,一一加诸于李轩之上。
可这些都没任何作用,在李轩的浩气冲击下,这些术法,都是一触即溃,一触即灭。
“心念正大,自可一气破万法。”接下来,礼部尚书胡濙却又神色微动。
他一边感应着李轩写下的字句,一边低声沉吟。
周道衰,孔子没,火于秦,黄老于汉,佛于魏、梁、隋之间。其言道德仁义者,不入于杨,则归于墨不入于老,则归于佛
胡濙就心想,李轩这是准备将辞锋转向佛门吗?
然后他就发现李轩又写下了一句后人其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孰从而听之?老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佛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
“说得好!”
国子监祭酒就不禁白眉一扬,击节赞叹:“而今这天下,这天下间的儒门,确有这些歪理邪说。冠军侯这篇文章,真是深合我意!”
他想这天下一石之才,果然有八斗是在李轩的身上。
再当李轩写下古之教者处其一,今之教者处其三。农之家一,而食粟之家六。工之家一,而用器之家六。贾之家一,而资焉之家六。奈之何民不穷且盗也?”
国子监祭酒与礼部尚书胡濙就听到旁边文庙内的警世钟,已经前所未有的连响第四声了。
这片天地间,也已被万千雷霆映照得宛如白昼。
那雷声滚滚,使得城中众多沉醉于琴音中的人们惊醒。
这个时候,不但是对面的白莲圣母脸色青黑就连众多佛寺的高僧,也都一阵心悸,面白如纸。
礼部尚书胡濙眸中不由闪现幽光,与国子监祭酒互视了一眼。
他们都从李轩写下的文章中,感受到李轩对佛门的深重恶意。
两人也感知到诸佛的忿怒,也感应到历代先圣对当代理学护法的嘉许。
李轩这句话的意思是,古代的人民只需供养士,农,工,商这四类人,如今他们却需供应士,农,工,商,道,佛六类人,岂能不使人民不因穷困而去偷盗呢?
其实道家还好,他们更专注于个人的修行,讲究出世可是佛门,他们在历经赵元两代之后,如今又渐入全盛,各家寺产良田阡陌。
礼部尚书胡濙暗暗奇怪,心想李轩为何要写下这样的文章出来?是因白莲圣母之故?还是因不久前他与禅宗的争端,又或是月前吐蕃之行有感而发?
胡濙仕宦多年,自然不会如此天真,认为天下间百姓穷苦,都是因佛道二门的缘由。
不过这句话,显然是深合诸圣之心的。
这天下之所以败坏,肯定不是儒门的原因,只能是败坏于这些秃驴杂毛之手!
这也明显调动起了儒生们的情绪,让许多儒生为之热血沸腾,义愤填膺,使得那整个京城上方的琉璃气柱,开始蒙上了一层猩红血意。
胡濙更发现李轩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