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多同学劝退,否则我现在的情况真不堪设想。”
此时不止是他,聚在章旦周围的国子监学生,也无不都是面露侥幸之色。
这可是谋逆大罪!哪怕沾上一星半点,都不是什么小事,说不定他们十年寒窗的成果就毁于一旦。
“可惜当时我极力劝说,可还是有许多同学不肯离开。”
章旦说到这里,又眼现出复杂的神色:“不过我真没想到,襄王他竟然谋逆,为夺取皇位谋害两任太子,这简直耸人听闻。”
“应该是真的!”龙睿看着那宫门的方向:“以这三位老大人的人品,除非是确证了襄王谋逆,否则怎会说出这样的话出来?”
章旦微微颔首,他刚才也是这么想的。
随后人群中,又传出一阵骚动。
这是有人传出了宫中的消息:“是真的!襄王谋害两任太子一事罪证俱全,绝非构陷。襄王已经被送往绣衣卫诏狱关押。刚才驶出宫城的马车就是。
还有许多参与逼宫的朝臣,正在内金水桥前罚跪,刑部俞尚书正在主持甄别,凡是襄王一党,都要锁拿下狱,怕是要族诛。”
还有人道:“据说冠军侯在数月前就已锁定了襄王,不过关键的人证物证还在扶桑人的手中。他隐忍数月,以金刀案牵制襄王,又纠合数十位清直大臣参劾户部广积库与内官监,就是为阻挠勘合,逼迫扶桑人交出那些罪证。
可惜当时朝臣们错以为他挟私报复,多有非议,甚至是大肆攻讦。直到今日,才真相大白。冠军侯还是一贯的品性高洁,这位才是我大晋真正的栋梁”
章旦听着众人议论,就不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真是惭愧!方才老师他劝我的时候,我还怀疑他阻挠襄王是挟私报复。”
“我却是自始至终,都对护法大人他信之无疑。我观那襄王的一应之举,就知这人不对劲。看似道貌岸然,有德君子,其实阴险狡诈,心肠恶毒。”
龙睿失笑,安慰着章旦:“放心,护法大人他不会与你这等没脑子的浑人计较的。”
章旦唇角微抽,却无言反驳,这一次他确实冲动了,也没有仔细分辨。
王静则是摇着头:“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别给祭酒大人添麻烦。也得尽快将襄王谋逆一事转告同学,必须在国子监广而告之。”
他担心那些襄王的党徒,还会借助谣言生事,如果再有同学陷进去,那情况就不好了。
这对国子监的所有人来说都不是好事,不能让天子以为,国子监的学生都是逆党乱徒。
同一时间,在太和门议政殿。
当虞红裳走入进来之后,李轩第一时间看得是虞红裳的肚皮。
最近虞红裳形迹可疑,李轩怀疑她是怀孕了。
虽然之前李轩也给虞红裳探了脉,可这是仙法显世的世界,虞红裳身为天位,要掩饰脉象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不过让李轩略觉失望的是,虞红裳的肚子是平的,没有任何的隆起。
李轩就又用怀疑的视线,看向虞红裳怀里的孩子。
可随后他就摇头,心想自己是想多了。
关键是时间对不上,他是七月的时候与虞红裳发生的关系,可到现在也不过是六个月时间。
于是李轩就又兴致勃勃的睁开护道天眼,往虞红裳的怀里张望,心想这娃到底长啥样啊?
端和王他听说过,那是仁宗次子郑王虞瞻墉的曾孙,算是襄王虞瞻墡一系之外,距离皇室血脉最近的。
此人已经在三个月前病亡,没想到这位还留下了遗腹子。
不过这对于景泰帝,对于虞红裳,甚至对于他本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虽然不知这孩子长大是什么性情,可总比正统帝复辟要强。
李轩却未注意到,当他凝神打望的时候。虞红裳却略有些心虚的侧过了半身,避开了李轩的视线。
也就在此时,高谷紧凝着眉头,从群臣当中走出:“陛下!请问这位小皇孙可有金册玉牒?能否交予诸臣一观?”
李轩当即侧目看了过去,眼现幽然之色。
金册玉牒乃是宗室身份的证明,是皇家的族谱。
一个皇室子弟诞生之后,就有人将办好金册玉牒记录上名字,存在宗人府中。
在这个世界,金册玉牒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皇家血脉的证明。
只有真正的皇家血裔,才能在金册玉牒之上留名。
所以高谷实际问的,是这个孩子是否皇室子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