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右都御史商弘,即刻起统摄各大关城防务。
“冠军侯误会了。”商弘神色淡然的抱了抱拳:“商某只是为防万一,并无他意。”
李轩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笑着将两张符书放入袖中:“事涉体大,我得考虑考虑,”
商弘只觉胸中发闷,这都已经兵临城下了,你还考虑给个什么鬼?
要不是蓟州城几个关隘的守将,都是李轩最近提拔上来的亲信故旧,商弘自问指挥不动,他现在哪里会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与李轩扯皮?
可李轩的做法很聪明,他没有当面拒绝,而是采取拖延的战术。
否则商弘直接就可一份弹章,递送到天子的面前。
商弘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冠军侯是否太任性了?您即便不为此间十万将士的性命着想,也请考虑一下北直隶数百万大晋子民。一旦我们在承德山战败,后果不堪设想。”
“没这么严重,喜峰口与古北口诸关的防御都是我一手布置。即便承德战败,几个关口也能坚守十五天以上,商学士何需画蛇添足?”
李轩自然不会考虑战备的后果,他斜目看着商弘:“我记得昔日南口关一战,内阁虽然对我不看好,可那时你们对我却无半分掣肘,最后结果如何?商学士就不能对我多点信心?”
商弘不禁无语,南口关那一战他们是别无选择,所以死马权当活马医,情况与现在截然不同。
既然有万全的妥善之法,又何必行险御敌?
李轩却没有理他,他直接御空而起,来到了营塞后方十七里的一座法坛上。
此地依托龙脉而建,下方就是龙头的位置。
如果李轩打开护道天眼,还可望见一团巨大的金红色虚幻巨龙,盘卷在山谷的上空。
那是龙脉破损之后,宣泄在外的龙气。
李轩在转修浩意霸鼎诀,引龙气入体的时候,曾问过绿绮罗。
他问龙气为何会被称为龙气?它展现在外的形状,为何与真龙近似?
绿绮罗的回答是这片天地间的第一代霸主就是龙族,从此之后,世人对王道之气的认知就是如此。
“云柔”当李轩闪身到法坛上的时候,他语声一如既往的暧昧亲密,尾音则拉得极长,足以让人肉麻到骨子里。
可接下来他的话却戛然而止,只因他发现一位身着明黄色道袍的老者,正负手立于法坛中央。
薛云柔则肃立一侧,向他使着眼色。
旁边还有江含韵,她的神情也很乖巧,只看向李轩的目光中含着一抹异泽。
这个家伙,他叫云柔叫得好甜好亲热啊。
“小侄见过张天师!”李轩当即面色微尬,朝着法坛上的当代天师张神业大礼一拜。
他忽然就理解了,薛云柔为何会说要在这一战,了断与张观澜之间的恩怨。
“冠军侯礼过了。”张神业急忙避开,然后笑着转身道:“冠军侯已是当朝少保,我可当不起您这一礼。”
李轩心想自己可不是拜你这天师,而是拜的岳父啊。
薛云柔现在,已经是张神业的养女了。
他随后就起身道:“云柔瞒得我好苦,竟不知岳天师驾临于此。有您坐镇,今日这一役,小侄的胜算可以再添三成!”
他一边说着,一边以埋怨的目光看薛云柔。
张神业则摇着头:“你别怨她,云柔虽然再三催促,可我却直到四天前才决意北上。”
随后他就朝着前方指了指:“张观澜的术法了得,仅仅半日不到,就已经使此地雨云汇聚。不过有我在,可以确保今日战场不会有一滴雨水滴落!也可确保今日的南风等级达到三等以上。就不知冠军侯是否能像柔儿所说的,一战破敌?”
“天师且拭目以待”
李轩的眼神中显露出灼热的光泽,他赶来薛云柔的法坛,就是为高空中的风云变幻,
在战事开启之前,他要确定战场上不会发生中度以上的雨水。
还有南风这可以一定程度的增强火枪与箭支的射程。
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侧,距离承德千户所六十里外的另一座法坛,张观澜双手结印,眉头深锁。
“应该是张神业!这是我的一个后辈,当代天师。这天下能在招云唤雨上胜我一线的,也就只有此人了!”
这祭坛除了张神业之外别无他人,唯独祭坛的前方。立着一位穿着紫金百凤衫,眉心有着凤凰形状丹砂印记的青年女子,她的骨架宽大,面容却很娟秀。
这正是故辽国太后述律平,她背负着手眺望着前方:“也就是说,今日无雨可下对吧?其实这样正好,你说的暴雨固然克制那什么火枪,可也会让本宫麾下皮室军的弓弩变得滑软。”
述律平对张观澜口中的符文燧发线膛火枪其实全无概念,她那个时代就没有火器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