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轩在帅台遇袭的时候,在战场的上空,还有一个黑衣斗笠人略有些失神的看着下方的战局。
那正是神裂刀宗玄化,他隐藏于斗笠下的面孔一阵僵滞。
他看着下方那九十余个方阵,在数十万铁骑的冲击下岿然不动,看着那些皮室铁骑,在那些方阵的交错射击中消磨殆尽。
良久之后,宗玄化往虚空中一抓,一只血红色的鹦鹉就出现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过接下来从那鹦鹉嘴里面吐出的声音,却是中流居士:“什么事?不是说了吗?这次的事情,我们不插手。”
他的语声中,含着明显的颓废与疲惫。
“主上!”宗玄化的神色凝重之至“情况可能与您想的不一样,今日承德千户所,李轩以十万军大破皮室铁骑,辽太后统辖的七十余万尸军,都将全军覆没。而晋军最终的伤亡,可能在千人以内。”
“嗯?”中流居士的声音,明显提振了三分:“是怎么回事?可是那位冠军侯又用了什么诡计?”
他对于大半年前的京城事败,依旧耿耿于怀。
而冠军侯李轩,无疑是导致他功败垂成的罪魁祸首。。
宗玄化摇着头:“这次冠军侯并未用计,他是以堂皇之阵,正面胜之!以三万余步卒,正面对抗二十七万皮室铁骑冲击而不败,如今距离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只是时间问题。还有”
他看着承德千户所上空的萎靡龙气:“战至中局,我亲眼看见承德这边积蓄的草原龙气,消散了至少三分之一。”
“这不可能!”中流居士的语中明显含着不能置信:“契丹人的皮室铁骑,我昔年也与他们交过手,怎么可能奈何不得区区三万火枪兵?”
中流居士说到这里,又语声微沉:“可是冠军侯李轩一力推行的全火枪战法?”
“正是!”宗玄化微一颔首:“宗某岂敢欺瞒主上?他使用的那什么空心方阵与线列阵,还有那些符文燧发线膛枪,威力都出人意料。”
此时宗玄化稍稍犹豫,还是语声干涩的开口道:“我觉得,主上你最好是过来看一看。属下以为,真正逆转未来天数的希望,就在此地,就在于冠军侯!”
他想如果这全火枪战法能够得到推广,那么草原之民穷尽他们的气力,也不可能入主中原。
华夏剃发易服,正溯断绝之事,更不可能发生。
那血红色的鹦鹉一阵沉默,然后就轰然崩散,化成片片红羽散于天空。
于此同时,中流居士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他的语声,冷硬如铁:“你看着那边,某随后即至!”
李轩化身的金紫电光,已经凌至张观澜的法坛之上。
他人还未至,那琉璃浩气就已化成虹光,往法坛冲贯而下。
此时他以残次版天位的境界,琉璃无瑕的浩气,已经有了几分昔日少傅于杰的风采。
十三年前的土木堡之变,于杰就是以小天位之身,初入琉璃的浩气横扫同阶。
蒙兀大汗脱脱不花与阿巴斯联手合力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此时当李轩的浩气压下,就连旁边的辽太后述律平都皱起了眉头。
张观澜没有坐以待毙,他的前方上空都升起了层层叠叠的法阵。
那都是篆刻于张观澜神魄深处的仙家符阵,以他的神魄之力为基,一瞬间就叠加复合了一百余层。
可仅仅一瞬,张观澜就面色青白。看着这百余层足以抗击任何天位的复合法阵,就如纸一样脆弱不堪,被浩气强行轰散开来。
张观澜心神一颤,当即法诀一引。在身后招出了一具高约百丈的黄巾力士,它仿佛擎天巨柱,凝聚无量神力,恢弘石元,一拳轰出,势如天崩地裂!
可这具被张观澜用无数香火供养祭炼到天位的黄巾力士,才刚伸出手,就在李轩的琉璃浩气碾压下,轰然粉碎。
张观澜又抬手一引,无数的藤木从法坛周围发芽成长,迅速凝聚出一只只巨大的木手,遮盖着张观澜的上空。
可它们面临琉璃浩意的冲击,依旧脆弱无比,仿佛朽木般不堪一击。
李轩的浩气别无变化,就只是生猛的碾压过来。可张观澜在顷刻间穷尽了他掌握的十余门法术,都无法正面抗衡。
这正是儒家所谓一气破万法的风采!
尤其他现在还凝聚着万军之势,更加的威不可当。
直到最后,张观澜在身前现出了一面银白色的先天八卦镜,这才抵住了李轩的浩气冲击。
可此时李轩的刀光已经斩至,割龙刀裹挟光雷重斩,使得那先天八卦镜发出了清楚的刮擦声响。
那镜面被斩出了一条清晰的刮痕,然后被刀光轰飞千丈。
张观澜脸色铁青,此时他取出一只长幡,挥动起无数的阴灵之力,将无穷的煞气聚于右手,使之变化为全黑色,且迅速的膨胀,撑裂衣物。
随后张观澜就用这只丑恶至极的右手,直接硬顶住李轩的刀芒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