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却没收回他中军断事官的事务。
等到先帝逝后,也就没人能拿回他这一职司,成了军务军纪一把抓的格局。
不过这庞大的权柄,也意味着更大的责任,还有更繁忙的公务。
李轩很想在五军都督府也提拔几个助手帮他,可他暂时寻不到合适的人选。
这需要才能,人品兼备的人才,李轩用着才能放心。
所以李轩宁缺毋滥,暂时只能亲力亲为。
之后李轩一整夜都待在这边,本体分身都忙到没法归家。
不过他消息灵通,刘氏携重礼前往江府给他定亲一事,李轩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李轩心里不禁暗暗给刘氏点了个赞,心想自家老娘真是神助攻,好队友。
有些事情他自己做的话肯定会翻船,可老娘她做起来就没问题,没太多顾忌了。
他还不知道刘氏诱使罗烟她们早日生子一事,一大早就春风满面的来到了距离中军断事官衙门不远的绣衣卫诏狱。
然后李轩就在诏狱的底层,看见面色苍白如纸的左道行,正拿着沾了水与火蝎赤毒粉的鞭子,对着皇甫玄机一阵狠抽。
后者身上插着一些金针,明明疼痛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都没能够昏迷过去。
李轩望见左道行,当即眼神一亮:“左都督,你是何时醒来的?”
“劳郡王动问,左某是昨日醒来的。”左道行转过身后神色一肃,朝着李轩恭恭敬敬的一礼:“卑职见过郡王殿下!”
他的气息还是略显虚弱,可神态气质却森冷异常,目光则像是刀锋一样的凌厉,充斥着狠戾之意。
这一次,他差点把性命交代在宫里。
可这对他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他们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人,早就做好死在别人刀下的准备。
让左道行难受的是,自己昏迷数日之后醒来,却得知他最敬重爱戴的天子已经驾崩。
如果不是汾阳郡王夤夜回师,在潮白河大败梁亨,现在的形势不知会是怎样的险恶。
可能正统帝已经登基,而他爱戴的先帝,可能连入葬天子陵的资格都没有。
太子太孙与监国公主也不知会落到什么样的下场,自己这个先帝的亲近重臣,也可能落到被夷灭全族的下场。
所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挺着伤势未愈的躯体,连夜赶至诏狱拷问这些乱臣贼子!
左道行对李轩恭敬中含着感激,真心膺服。
“老左勿需如此!你我老友,没必要这么客气。”
李轩大步走过去,很亲热的将左道行抚起,然后询问道:“我来想问,这些案犯今日可有新的口供?”
“有!”左道行微微颔首,示意旁边文吏将一份卷宗奉上:“这是他们交代出来的名单,都是戾皇帝与妖后一党。”
李轩眉毛微扬,开始仔细翻看着名单:“这些口供与名单是否可信?”
左道行面色凝然抱着拳道:“审问之时都有术师在场,我们不但以术法排除确定,还查阅过他们的过往履历,与口供印证,可以确定他们没有说谎。”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确保这些口供真实性的能力,这么多的逆党乱臣,他哪里拿得出那么多人力去一一确认排除?
左道行只要确定这些名单上的人是出自那些参与叛乱的将门勋贵,或是与太后,与上皇有过牵涉就可以。
这个时候,就该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人。
何况他们现在,也只是先罢免他们的职司,将之捕拿下狱而已,日后还是可以再做甄别的。
左道行也认为李轩的判断是对的,此时大同,宣府,蓟州才刚经历过清田,卫所军心都在朝廷这一方,那些将门出身的军官不得人心。
如果过了这个关口,那形势就未必了,朝廷可能再没法将这些杂碎从军中清除出去。
问题是李轩的行事手段,还是有些墨迹,太讲究规矩了。
李轩其实对左道行的心思了如指掌,他面上却一点异色都没有:“行,那就先按照这份名单拿人。”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道信符穿入狱中,落到他手里。
“这是?”左道行发现那信符上携有金翅大鹏的羽毛,这分明是来自于边疆的加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