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阙天宫的财力,依然举步维艰。
可东岛那边还是有不少武器存量,都是金阙天宫历代收集储存的武器与战甲。
前次被烧的主要是粮食,绝大多数武器储备都保存了下来。
所以沂王虞见深除了火器之外,从不缺兵甲。
也先当即就恢复了笑颜,面上的不虞之色尽数消退:“那就多谢大司命了!我蒙兀儿郎正缺战甲刀兵,本汗就不与您客气了。这次也需仰赖天宫之力,制衡晋军的于杰,还有那什么涂山君。”
大司命就微一颔首:“本宫正是为此而来,大汗放心,金阙天宫绝不会让于杰与那只孽畜逞凶!”
提到涂山君,她的眼中就闪过了一抹阴翳。
大司命原本是欲以这只妖狐,祸乱此人的后院,肢解李轩的人脉。
可结果这妖狐反倒是与金阙天宫断了联系,竟仿佛被李轩降服,为他尽心尽力的效劳起来。
这让大司命郁怒至今,将那妖狐恨之入骨。
于此同时,在乌兰巴托。
李轩的纛旗已经高高竖起,苍凉的军号声响彻天地。
在瓦剌与鞑靼诸部开始起兵的时候,神血青鸾就已经侦知。
李轩判断出绰罗斯也先已经有了挥师东进,有了与己方决战的意图。
他却从容不迫,一方面从前方收拢兵马,一方面整顿各种战具,然后在七月初九之夜举办大宴,犒赏全军。
除了酒水限量之外,各种样的肉食管够,席间还有李轩的幕僚团极力收集来的各种美食佳肴,让将士们都尽兴狂欢到接近子时。
再当次日军中竖立起汾阳郡王李的纛旗,乌兰巴托周围的所有晋军营塞都是一片欢呼之声,郡王千岁,殿下无敌的呼声震彻四野。
然后那一队队严整的红色军阵从营塞里面走出来,精神抖搂,战意高亢的往西面方向行进。
“士气可用!”
商弘在李轩的身边,神色轻松欣慰的看着这数十万列阵行进的晋军:“用兵之法,贵在张弛有术,郡王殿下是深得其妙啊。”
他只看这四十三万大军众志成城般的军心士气,就知道这一战,晋军握有着极大的胜算。
此时商弘反倒是为自己在北京城的那些同僚与同道发愁。
自从汾阳郡王出兵塞外之后,朝中的反对与攻讦之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都源于土木堡之变与太宗五次北伐的失败,许多士大夫担心大晋会再遭重挫。且即便侥幸胜了,也于大晋分毫无益。
商弘一开始是认同他们想法的,可在时间进入到六月底的时候,晋军的优势越来越明显。
他也曾去信劝说,却反倒是招来了这些同僚回信指斥,认为他是被汾阳郡王蛊惑,有失观军容使的监督之职。
商弘头疼不已,他倒不在乎被自己的同僚们骂几句。却担心汾阳郡王在这场辉煌大胜之后,会借势清理朝纲。
那时候,这些人跳得越欢,越可能遭遇清洗。
可如今满朝上下,有胆量直斥汾阳郡王过失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李轩却没去理商弘的小心思,他神色淡淡道:“本王倒是没想太多,只是诸军跋涉万里,又在漠北驻军近月,难免疲惫。决战之前,最好是让他们轻松高兴一二。”
此时这四十三万晋军正在他驾驭之下,沿着土剌河不急不缓的往西面行进。
之前李轩初入草原,一日就疾进数百里。
可此时的晋军,一整天都只走了不到八十里路。
这慢也有慢的好处,可以最大程度的让晋军保全自身的基层编制与组织度,让军队的战力保持在全盛状态。
李轩知道蒙兀人的行军之速极快,他们再怎么赶路,也是无法阻拦蒙兀大军渡过阿鲁浑河的。
李轩理想中的决战地,也并非是阿鲁浑河,而是土剌河的东岸一处名叫破敌山的地方。
中山王徐天德曾经在此处击败蒙兀主力,使之不得不逃遁至岭北贝加尔湖一带。
虽然事后证明了蒙兀之败,其实是诈败,是准备诱敌深入。
可李轩考察过当地的地形,发现此处地形平坦,东高西低。的确有利于步军作战,尤其是利于火枪。
且此处河道有个较大的弯角,形成类似几字形的弯折河道,也就意味着此战,他们可以借助此处的地形大规模的围歼敌人,重演范广在捷胜冈全歼兀良哈黑狼骑一战。
就在两日之后七月十一日,李轩麾下的四十三万晋军,如期抵达破敌山。
也就在晋军开始沿山布阵的时候,在他们的北面,如潮如海一样的蒙兀骑士,正以让人窒息般的气势缓缓的碾压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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