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言之人正是曹洞宗主,他神色不悦的起身:“心月莲菩萨夺舍之法,也不合我佛门宗旨,类于邪魔。菩萨欲劫夺夏南烟之体为法身,显是别有图谋,却不该由我整个佛门承担。诸位,今次这桩烂事,我曹洞宗不参与,告辞!”
而在场的几位高僧互视了一眼,之后他们都纷纷摇头,各自施展神通,离开了这个院落。
就在一日之后,河南洛阳善信寺。
此处诺大的院落,已被大量的绣衣卫与卫所官兵围得水泄不通。
河南绣衣千户尉迟安手按腰刀,冷漠的看着前方门窗紧闭的寺院。
此时正有一位绣衣卫总旗,神色狼狈的被数十条水火棍轰打出门。
当此人回到尉迟安面前的时候,怒意填膺的回报:“千户大人,这些和尚简直无法无天。不但不肯开寺,还下了我与部属的刀,将我等强行驱赶。这分明是蔑视朝廷,轻蔑国法。”
“我都看到了。”
千户尉迟安神色阴恻恻的手按腰刀:“我问你,里面的武备如何?都有些什么人物?”
“至少九位第三门,方丈与寺中两名首座则是第四门大高手,成名多年,声名远播。武僧之数则是八百人左右。四面院墙都加固过,仿佛塞堡。我看里面还准备了结界,应该能招引上界神佛降临。”
绣衣卫总旗说到这里,气势稍稍回落:“如果强行攻打,怕是要有不小伤亡,我们最好是请京城增援。”
其实在他看来,如果强攻多半要遭遇挫折,甚至可能被僧兵击溃。
可话却不能这么说,他们不能落了气势。
尉迟安闻言,却不由微一摇头。
据他所知,今日仅他们绣衣卫,就奉汾阳郡王之令,同时对二十五座香火鼎盛的大寺动手。
在这个时候请援,他们能请得过来吗?
朝廷的天位高人就只有那么多,他们哪怕有三头六臂,也不够这么多地方分。
“卫所军那边情况如何?”
尉迟安一边说着,一边往远处那合围于寺庙之外的卫所兵马看了过去。
“卫所军士气尚可。”答话的是一位绣衣百户:“原本听说朝廷可能要攻伐善信寺,他们还有些不情不愿,很是消极。可一听说这是汾阳郡王的政令,善信寺藏污纳垢,里面都是汾阳郡王认定的妖僧,就再无人敢抗命不遵,且战意甚坚。”
此时朝廷在北直隶分田已初见成效,虽然各地的天气都异于往年,可今年北直隶卫所军的粮产量,却已有暴增之势。
各地的粟米小麦都被照看的极好,田里的粟穗都是沉甸甸的。
此时朝廷已经在议论,在年底将军田永佃法的范围,扩散到河南山东等地。
所以整个卫所军,都感激汾阳郡王的恩德。
这位绣衣百户也同样感激,他们绣衣卫别看威风,其实也是属于卫所系统。
真正的俸禄没多少,全靠外快油水。
这次朝廷施行的军田永佃法,他们也是能够分到田地的。
他本人愿意为汾阳郡王效死力,问题是这次他们的人手不够。
至少这河南一地,卫所军都因沂王叛乱被抽调一空。
这一次,他们就只调集了总计三千兵马。
“放心!汾阳王殿下自有安排。”
尉迟安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了一张明黄色的符箓。
他的眼中,略有狐疑不信之色。可接下来,尉迟安还是遵照北镇抚司的要求,手执符箓,口诵灵言。
“玄黄尊尊,龙虎交兵,天日昭昭,照我分明有请太上弥罗至真玄黄大帝,借我天兵神将。”
尉迟安原本不报希望,可随后他身后的虚空却轰然敞开。
尉迟安心中一惊,诧异回望,然后就见一队队高约两丈,全身都覆盖暗金盔甲,神力辉煌的身影,从那虚空之内走出。
这些魁梧甲士全都身背盾牌,手持着长约丈二,镶嵌五尺刺刀的符文火枪,脚步则整齐划一,如同一人。
那虚空内竟走出了足足一千人,才重新闭锁。
让尉迟安惊异的是,其中一位神将的灵机气息,竟仿佛是天位层次。
“请尽早动手!”那神将凝神看过来:“我等在这里多呆一刻,就得多消耗大帝一分神力!”
尉迟安这才惊醒过来,然后他就毫不犹豫的下令:“把那十门佛郎机大炮给我推上来,诸部听令善信寺妖僧勾结襄王,意图谋反,罪证确凿!
本官今日奉旨前来抓捕谋逆案犯,善信寺上下却又蔑视朝廷,暴力抗法,殴打官员!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此等妖僧,天日不容!稍后开炮之时,就是攻寺之刻,寺中凡敢手持兵械,敢抗拒朝廷王法者,杀无赦!此外汾阳王有令,各地斩杀妖僧一人,即刻赏银二十两!”
这一瞬,寺庙外的众多卫所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