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眼中都含着几分同情。
在李轩的神权面前卖弄天律,岂非班门弄斧?
律源自于权,如无权柄在手,那么再完善再强大的律也无济于事。
大司命的脸色,也微微发白。
她知道李轩并非完全依靠昊天神印的力量,他自身权之法准,也正在生成当中。
这个家伙,确实越来越可怕了。
大司命随后转头看向源太微:“你就任由他们在父皇陵寝上方动土?”
源太微却毫不含糊的冷声回应:“秦皇元封破损,更非父皇所愿。你将金阙天章藏于此处,本就是存心不良!”
“你还是执迷不悟!”
大司命的语声冷硬如冰,杀意森冷:“这凡界如不能执于父皇之手,那么毁掉又如何?”
源太微右手按着剑,分毫不让的与大司命对视:“你我生于斯长于斯,日常所用所食都源自于凡界之民。何况你比我更清楚,父皇他已回不来了,刘季窃居黑帝之位,早就断绝了他真灵苏醒的希望。”
李轩不由剑眉微扬,眼现了然之意。
昔日始皇杀死北方黑帝汁光纪,正是为其登临天帝之位准备。
可结果这反倒便宜了刘季,那位汉高祖在众多帝君支持下成凡界王朝之主,又顺势登临黑帝之位。
五方大帝都是由五行衍生的神灵,掌握着五行之力的最高权柄。
所以大秦崇水德尚黑,西汉也同样崇水德尚黑,直到光武帝刘秀年间才改为炎汉。
“无稽之谈!即便父皇他无法苏醒,那也不能容天帝大位落在他的手中。”
大司命的目光偏移,落在了李轩身上:“你忘了父皇驾崩之前的话?天不可测,遁去之一天地道绝,万象更新!”
源太微则不以为然:“这是昔日练气士徐福的话,你我都知他是如今扶桑大帝的分神化体。可昔日父皇之死,扶桑大帝也曾参与其中,难逃干系。其人之言,岂能相信?何况这句卦辞模棱两可,又能说明什么?”
大司命顿时柳眉大皱,眼现怒容,不过她此刻有了更需要她关心的事。
随着李乐兴身后的先后天八卦图越展越大,那些天兵甲士已经越挖越深。
使得一道恢弘金光,从那洞窟当中穿透而出,摇撼空际。
始皇陵十丈以下的每一寸封土,都与禁阵结合。要想挖掘封土,必先破阵。
可此时李乐兴破除禁法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
说明他对始皇陵外围法阵的结构都已了如指掌。
此时更让大司命心悸的是,那团恢弘金光竟与李轩的灵机有了遥相呼应之势。
这使她的天律法准被压制得更为惨烈,在这三十里方圆地域,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
幸在这个时候,远方三十里外的山梁当中,已经现出了一片黑色的潮水。
那都是穿着一身黑衣黑甲的虎挚之士,数量则无穷无尽,无边无沿。
他们高举着黑色龙旗如墙而进,潮水一样漫山遍野的往这边行军。
大司命心神一松,含着冷冽之色的看着李轩:“你以为我将金阙天章埋在这里的目的为何?你今日若在西安城与我决战,尚有一线生机。可在这里,你没有如何胜算!”
李轩则遥空看了那个方向一眼:“蒙氏守陵人与大秦阴军?”
传闻秦皇死时,命亲信将领蒙常山守卫秦陵。
昔日楚霸王欲掘始皇陵,却被蒙常山率数十万大秦阴军逼退之后绿林与赤眉军也曾盯上始皇陵,可最后也同样拿此地无可奈何。
李轩原不知此事真假,不过当他望见那阴军,就知传言无虚。
那数十万黑衣甲士,虽然绝大多数都是从秦皇墓内召唤出来的阴兵之属。可核心的一万三千骑却都是活人,且为首那位身蕴着无比强大的极天之气。
此人的气息,让李轩想起了中流居士,只因二人的灵机都类同相仿。
他暗暗惊奇,心想这么一支全军第二门修为的精锐铁骑,究竟是怎么瞒过朝廷百万大军围剿?又是怎么在西安城四年鏖战之后,一直不为双方将领所知的?
而就在这只庞大阴军,接近到距李轩等人五里地的时候,一片片的枪炮轰鸣声,开始震彻着众人的耳膜。
那是李轩带来此地的十八万天兵甲士,还有五十七艘太虚战舰,它们正从容自若,井然有序的向对面的阴军宣泄枪弹炮火。隔着好几里地,将那些悍勇的阴兵轰成碎片。
大司命却唇角上扬,眼现着揶揄之色:“别白费力气了,这些大秦将士的真灵神体都定于兵马俑内。只要还在始皇陵范围,只要兵马俑不损毁,它们可以不死不灭!”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一阵阴风忽然从始皇陵的上方刮过,那些被符文子弹撕碎的秦军将士,就又出现在秦军阵列的后方。
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