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今年七十多岁了,眼睛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花了,还有点白内障,看不清东西。
此时带上老花镜,第一次清晰的看到孙女的长相,一时激动的流出眼泪。
奶奶和母亲的关系不太好,主要是以前留下的心病。
后来虽然缓和了,可是心病落下了,那是那么好消除?
说起来还是奶奶轻男重女造成的,母亲生大姐的时候,因为是女孩,被奶奶好一通嫌弃。
虽然后来又接连生了三个孙子,可是因为大姐留下的心病,始终是根刺,婆媳两个也就是面子勉强上过的去。
再后来,大爷家三个儿子,没有女儿,二大爷家四个儿子没有女儿,就他家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没有儿子的时候想要儿子,这儿子多了又想要女儿。
当年大姐不受待见,如今小妹反倒就成了大家的宝贝。
这件事不只是母亲心头的刺,也是大姐心头的刺。
大人的事,张俊平也没办法掺和,只能保持沉默。
又把给爷爷奶奶买的棉衣棉裤拿出来,“爷、奶,这是我给您买的棉袄棉裤,里面都加了狍子皮,穿上可暖和了。”
“好,好!我的乖孙奶有棉衣,这么大年纪了,穿这么好的衣服浪费,这些你拿回去给你娘吧!”奶奶脸上乐的褶子都堆了起来。
奶,我娘那边也有,我给您和我娘都买了。”
“平子给你买的,你就收下吧!”爷爷老实不客气的把棉衣接过去,抚摸着棉衣,“真好,没想到我也能穿上皮子的棉袄。”
“爷,这里还有我亲手做的旱烟袋,您试试好不好用!
奶,我也给您做了一杆,我给您装一袋,您试试?”
“哎呦,我的乖孙做的烟袋就是漂亮,快给奶装一锅,我尝尝!”奶奶拿着烟袋,乐的合不拢嘴。
至于爷爷那边,都不用张俊平多说,拿过烟袋就开始往里装烟丝。
爷爷就是这么一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而且有些急性子。
这不,不等张俊平拿出从北京买的高档烟丝,就先把自己的旱烟叶装到里面去了。
“奶,您尝尝好吸不,好吸的话,等我回了北京再给您邮寄。”张俊平填好烟丝递给奶奶。
张俊平的奶奶可是有着五六十年的烟龄了,还没结婚的时候,十六七岁就开始吸烟。
夹河村这边自古就有种旱烟的习惯,所以奶奶很早就开始吸烟。
有人说东北三怪,窗户纸贴在外,生个孩子吊起来,女人叼烟袋。
其实,鸢都这边,很早的时候,也有不少女人叼烟袋。
应该说是,整个北方地区,女人叼烟袋都不在少数。
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不像后世,看到女人吸烟,总是带着有色眼镜去看。
“咦,这是什么烟丝?怎么这么香?”正品味着新烟杆有什么不一样的爷爷,突然闻到一股不一样的烟味。
“平子,我的呢?怎么光给你爷爷奶奶做,没大爷的份?”张俊平的大爷在旁边很不满意的问道。
“呵呵!大爷,怎么能忘了您呢,这不早就给您准备好了!”张俊平又拿出一根烟袋递给大爷。
“行,算我没白疼你!”大爷接过烟袋,拿起张俊平带来的烟丝,装满一锅,美美的吸了起来。
张俊平这才有时间回答爷爷的话,“爷,这是我从北京给您和我奶带来的烟丝,您以后就吸这个烟丝吧,这个吸了不咳嗽,也不口干。”
“这烟丝不便宜吧?”大爷开口问道。
“您就别管多少钱了,反正我供你们几个吸烟,还能供得起。”张俊平没有说价,只是笑着说道。
一说价,估计爷爷奶奶,还有父亲他们都不舍得吸了。
接着张俊平又把给大爷带的茅台酒拿出来给他。
亲疏有别,大爷这边也就一根烟袋,两瓶茅台,还有一些给孩子的零食。
这一点,张俊平的大爷也只有羡慕的份,却不能怪罪什么。
又陪着爷爷奶奶聊了一会,张俊平才起身离开,领着小妹回家。
回到家,好家伙,家里一屋子的人。
都是街坊邻居,本家大娘婶子们。
一群人坐在炕上,或者坐在椅子上,磕了一地的瓜子皮。
这个年代冬天没啥事,地里没活,没有电视,整个村里子也就有几台收音机,大家的娱乐基本上就是男人打扑克,女人凑一起磕着瓜子聊天,东家长西家短的聊。
也不知道咋就有那么多话题。
不过这个时候,就能看出,谁在村里人缘好,谁在村里有威望了。
谁家人多,谁家人缘就好。
“平子回来了?”
“三大娘来了!”
“平子今年有二十了吧?”
“过年二十一了。”
“哎呦,那该说对象了,改天婶子给你介绍个对象!”
“拉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