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但觉丹田越发燥热,里面的力量愈集愈多,不知如何散去,一时间焦躁难安。
书生见状,心里惊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这种修真界烂大街的功法,能有这么厉害?”
野人诚心定神,意念翻飞,思绪奔腾,边学边悟,不多时将这“无名无相决”的糟粕尽除,变得简单明了,其血脉咆哮,骤然间引得大道震动,天穹变色。
书生再度大惊,不敢以常理揣度,更不敢以寻常凡俗而类比野人,心中翻起滔天巨浪,迅即严肃起来,决定“诲人不倦,教人求真”!
他急道:“你听好,我即刻引你入门,但你的路能走多远,还得靠你自己。”
野人不言不语,功法不停,分出神识催动莲生佛的智慧神通,霎时间严肃起来。
书生道:“野小子,你记住,天地是一大奥秘,人身也是一大奥秘,不论读书还是念经,都是为了探究自身,炼造自身,使自身强大。”
“而人身恰如宇宙洪炉,天地定位,日月五星运转其间,二十八宿穿插坐落其中,诸天星斗,万界尘埃镶嵌其间。”
“可开始时我们无法给自己的天地定位,无法给自己的日月五星规划运转之路径,更无法给二十八宿做一个规矩,而做这些规矩的前提,就必须自我塑造出诸天万物。”
野人听得出神,只是关于塑造出者诸天万物的阀门,他尚在推演之中,此刻有书生点拨,倒也少废心力。
书生又道:“适才教过你的,天、地、日、月、风、雷、山泽,其实都是与生俱来,至于其他的,便要靠自己去观想,去摸索,摸索塑造的过程叫做搬渡,搬弄自己的血肉精神、搬弄天地间的凡尘大道来塑造自己的诸天万斗,而渡就是用的意思,搬来要用,要会用,否则无法度过自己的命泉苦海。”
野人道:“搬渡过后,如何给这诸天万象定轨迹、立规矩?”
书生道:“没那么快,搬渡过后,我们自己就有了洞天,洞天里面的万象越发冗繁,装不下了,我们便要再开一个洞天,后来洞天愈开愈多,我们将之连接在一起,合为神藏,神藏便是自我的天地。”
“而神藏过后,就需要引灵了,因为神藏里面的诸天万象是死的,没有生机,更无灵魂,所以就要引灵,使它们活起来,且按自己的规矩运行。”
野人再道:“引灵过后如何讲?”
书生道:“引灵过后,我们需要在命泉苦海上架设一座神桥,使天地有所接引,使万物有所始终。我们跨桥而过,直达天穹,借来天穹之力壮大己身,我们沿桥而返,回归大地,使自己永立不倒。”
野人顿悟,频频点头,暗道自己以前真是虚度光阴,知其然却从不知其所以然。
书生说他读书如牛嚼牡丹,果然不假,只是他自己胡乱蛮干,凭一身力道却能使出许多本事,原来那些个本事,有形无神,粗鄙不堪。
书生见他陷入沉思,继续说道:“可神桥过后,我们会看到一座天门,那天门有人把守,不许我们进门去借天之力,于是我们便要和他打架,把他杀死,亦或许我们被他杀死,这个过程就叫做生死。”
“道理很简单,渡过生死,我们便可进门,直奔仙台瑶海,可仙台瑶海上也会有人为难我们,我们也是一路杀过去,遇神杀神,遇佛弑佛,我们成功了,方圆周遭尽皆臣服,于是会得到一张王座,成王后成圣成神,成尊成帝……”
“据说到了最后,倘若不满意大千世界,诸天万斗,我们便可以将之毁灭,尔后再造一个新世界,但无数个纪元过去了,晓是上界之人,天生神圣者,也无法斩断生死,无法搬渡诸天,无法架渡神桥,无法跨过仙台瑶海……”
野人不解道:“这是为何?”
书生道:“我也不甚明白,我只知晓这些个境界并非是独立单一的划定,而是相互融会贯通,有些人很聪明,明明才到搬渡之境,就可以引灵度化,乃至堪破生死;而有的人却很木讷,即使身处仙台瑶海,却连自己的洞天都未建造完毕。”
“野小子你记住,凡厚此薄彼、摒弃其一者,皆无大造化,更成不了大气候。”书生严肃地叮嘱道。
而野人仿佛没有听进去,等了半天才见他神游外物回来,笑问道:“这些个境界谁他妈定的,可信么?”
书生勃然大怒道:“你……不知!从来如此!”
野人思索道:“从来如此!从来如此便好么?再说了,把本事练得那么高,想干什么?”
书生听他说“从来如此便好么”一句疯疯癫癫的孩子话,心神大震,暗道:“是啊,便就好么?好像从来没人问过,可我也答不出来,这厮太不认真了,估计是一条野路子走到黑的主,哎……看来有负重托了。”
野人见他不答,复再提醒道:“书生,你发什么呆,问你把本事练这么好干嘛?”
书生惊醒过来,讷讷地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