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他,信手折断一根树枝,削减掉多余部分,尔后在手中随意比划一番。
他突然狂啸道:“呔!佛刀,你看好了,你若能在搬渡境接下老子这一招,老子让书生给你磕头!”
陡然间狂风卷席,日月无光,灰暗的天际乍现一道皮练,人未至,力先到,力为全尽,人身已现,身形飘忽,树枝已然披头盖面!
佛刀不敢大意,手中断刀上劈,就要废去这霸道的一击。
“啪”!
一声轻响,野人手中的树枝断去,佛刀狂傲起来,顺势一带,就要收刀——
“哈哈,便在此时了!败!”
野人言语未尽,断枝瞅准其收刀之势的惊鸿一瞥,横批而去,直击佛刀腰肋之处,三十三重洞天道力伴随着奔腾咆哮的血脉本源力量,无人能阻挡、无人敢匹敌。
“歘!”
如闪电横空一般,佛刀惊恐之际,赶紧解封修为,然为时已晚,无穷无尽的重重暴力闯入他的血脉之中,一重力是一重天,一重天是一把刀,以刀破刀,他输了!
佛刀的长衫开了一个口子,腰际一条血痕,血痕变作一道血口,里间流出鲜血来。
他急急后退,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的肋处,尔后胸闷难受,狠狠地将涌至喉咙的鲜血吞下去。
良久过后,佛刀直立起铮铮铁骨,断然道:“你不是栾伯人教的,书生教不出你这样的人物,你也不是肃慎神箭教的,肃慎的道没有你这般孤独和狠辣!”
野人却不搭话,转而朝着九凤道:“好姐姐,我们去山巅玩玩罢,你看这山高耸入云,苍翠森森,灵气沸腾,正是悟道的好去处。”
九凤答道:“甚好!”
尔后叫醒了依依,三人在佛刀和吴回错愕的神情中缓缓走上山去……
吴回萎靡道:“想不到我一心向刀,一生玩刀,却连最基础的技巧都没有掌握,哎,我不配使刀。”
野人对他的打击,比道人对他的打击还要大,道人打击的是他的道,但他的道心坚固,总会恢复;野人打击了他的刀法神通,那是他认为最简单不过的事情,没想到破绽连连、漏洞百出。
佛刀也跟着消沉起来,但不多时思绪跳跃,突然激动道:“道友,我们找的人到了!”
吴回邹眉思索,忽而又狂笑起来,道:“是啊是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言毕二人狂奔而去,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他们追到了野人,却惊现他正在骂骂咧咧地埋锅造饭,旁边的两个女子时不时地对他指手画脚。
佛刀待要问话,却见九凤恶狠狠地说道:“有什么事等我们吃过午饭再说,民食大于天,谁敢打断我兄弟做饭,老娘和他拼命!”
依依也是神色不善,对野人呵斥道:“小不点,你快点呀,饿死了!”
野人唯唯诺诺,点头哈腰,道:“好的好的,这便好了!”
吴回心中翻起滔天巨浪,这他妈是那个三言两语便指出他刀技破绽的少年?他心中不敢相信。
不多时,一锅香喷喷的粟米饭做好,九凤一把推开野人,叹息道:“真是恨铁不成钢,做一锅米饭用了这么久!”
依依俯身过来,也附和道:“走开啊,等姐姐们先吃呀,你想作甚么?哟,你在恨人,你恨哪个?”
野人悄然地低下头去,默默无言,等着那两个八婆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锅中的米饭,尔后呆呆地走过去将剩饭吃掉、把锅洗干净放进龙皮袋子里……
吴回见得二女满足地走开,开口对野人说道:“我叫吴回,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野人见他还是这副吊样子,不耐烦道:“有话直说,我心情不好!”
吴回冷哼一声,道:“我使一套刀法,你给看看都有什么破绽?”
野人道:“你没有资格给我使刀法,你最大的破绽在地仓、合谷两处!”
佛刀正要插话,野人迅即打断道:“别跟我说收徒的事情,老子不是来拜师的,老子是被两个女人带着走江湖玩耍的,适才你也看到了——你也不必使刀法给我看,你最大的破绽在曲池和天枢。”
佛刀无奈,终于放下了他的尊严,他温和道:“我与吴回二人是想将毕生刀法刀道传给你,你愿意么?”
野人其实心底是喜欢的、是愿意的,但他见不得比自己还狂妄的人,索性也小孩子气起来,嘟囔道:“我不拜师,便是书生和肃慎也不敢收我为徒,除非你们带着我去天上玩玩,我可以将你们的刀法刀技全部点破,使之精要得不能再精要,但你们的刀道已成,我改不了,只能靠你们自己去推演完善。”
吴回答道:“那也不无不可,但你去天上作甚,我所晓得的天便有九重,我能去到的最高层天是第七重,你想去哪一重?”
野人却道:“天上都有什么?”
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