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山鬼打算这天带不易出去散散心,这几天她事情着实有些多,没有时间陪他,看自家儿子耷拉着耳朵,便想了这出。
许长情不经意地来到身边:“山鬼这是打算外出游玩,本上仙可否能与你们同行。”
“好啊好啊……”不易开心的拍起了手。
山鬼看了看他一眼,“上仙公务繁忙,怎可打扰!”
许长情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作答的意思。
山鬼见他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跟着她走了又走,便道:“上仙,你一路跟着我作甚?”
许长情道:“此路又不是只对你山鬼一人开放,何来跟这一说。”
山鬼对他这句话快要无语,忽然噗噗笑了出来。
语气显得可怜兮兮:“长情上仙,你……这样一路随着奴家,这可让奴家怎办?”
许长情何曾听到山鬼说此等话,原本行走的脚在此刻停了下来,眉头跳了两下,本能地预感她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果然,她轻佻道:“上仙,我知你时常一个人处,肯定寂寞难耐,但是你这样巴不得做不易的继父,着实说不过去,再说我乐意不易也不乐意。”
山鬼随即轻飘飘的几句话,惹的路人向他们看来。
山鬼存心嘲讽他。许长情平时最讨厌,也最不能容忍这种轻佻无聊的玩笑。谁要是敢在他面前说这话,他会立刻马上甩袖就走。
可是谁知他听山鬼如此说,便面无表情道:“哦?是嘛?你怎么知道不易乐意呢?”
“爹地,抱抱……”谁知,不易此时这样叫道。
又有谁知,许长情听了这句,转过身来。他邪魅一笑道:“哎,爹地在这~”
看了一眼山鬼,把不易抱在怀里,道:“不易都答应了!小娘子。”
山鬼:“……”
山鬼:“……无聊!”
路上三人,两大一小,朝集市人口密集处走去。
山鬼走到买胭脂水粉的地方,拿出镜子照了照,瞧瞧自己细细描绘出的饱满的唇形,完全不像之前的表情,欣喜的不溢言表。
“夫人,看看哈,都是上好的胭脂水粉,都是最近新进的。”
她看了看,对一些爱不释手,随后扬首笑道:“小郎君,你看我也是今天第一次来此处,路上仓促,忘记带钱,要不,你送我一盒胭脂,回头我给你做回头客。可好?”
声音软糯,清甜清甜的。时不时撒娇卖萌。许长情今天晚上可算打开眼界。
“去去去……没钱就莫要影响我做生意了!”
那男子完全不吃这一套,把山鬼手上的胭脂夺了回来,还不忘催促驱使,想她山鬼,何时用过美人计,不料,第一次用,竟这般丢人。
山鬼哼了一声,气的跺了跺脚,本想打算离去,可是看见身后的某个人,便笑的狡黠,朝他走了过去。
“上仙,才不易都叫你爹地了,可否借我点钱,买个东西。”
“你方才不是说了,这爹地是不易叫的,借你钱又算什么?”他放下不易,嘴角边挂着一丝狡诈的笑意。
夜色下,他那好看的白色衣服和漆黑的长发随风飘扬。
平时最讨厌有人跟着她,可是此人跟着她,一丝力都不出,那他跟来有何用,更何况,她才都那么丢人,不行,“不易,闭上眼睛,挡住耳朵,少儿不宜。”山鬼咬咬牙,一鼓作气,钻进他的怀里,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相公……你……怎能这样?我一年到头为这个家卖力,你都不忍心给我买个首饰。”
不易照做,闭上眼睛,挡住耳朵。可爱的有些让人心疼。
身下的人面无表情,透过月色好好看,此人早就脸红了大半,就连身体也在此刻燥热了不少。
三秒钟,此人果然把她一把揪了出来,山鬼的头发被他窜在手里,一时弄的她生疼,脚已经倒退了好几步。
她假装吸了一口气,娇嗔道:“相公,你怎能为了家里的小妾打我~奴家不要了。”她说到此处,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暗自吸了一口气,偷偷瞄了一眼他,此时许长情手里的剑在此刻突然显出,对着她,一脸嫌弃的表情。
一如当年她初见他时,他也是这般面无表情,不过,给她的感觉确实如此的帅气温柔,让她瞬间倾心,不过,当年的他是救她,而此刻,确是愤怒的想要杀了他。
身边突然响起人们的议论声。
“这人怎么这样啊……”
“对啊,太过分了,给原配一件首饰都不舍得买……”
“什么人啊?”
“……”议论声此起彼伏,好像比之前更甚。山鬼也回过神来,而许长情带着山鬼在人流里穿梭:“这给你,以后莫要休的胡说。”
果然,入目便是一盒胭脂,可惜山鬼并不领情:“上仙也知道我在胡说,又何必如此动怒。”
“我向你打听一事”许长情没有回答,只是快速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