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固执地偏过头不让人看见她的表情,连忙进入屋子里,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白衣男子,轻声道“母子连心,自己的孩儿自己终究还是认识的,就算我给那男子试了多少法术,他终究还是被一眼认出是装扮的。”
门边的许长情说完之后,暗自扭过了脸。
“长情上仙!”山鬼气愤道,直接抬脚走了出去,在出门的那一刹那,屋里哪个身穿一袭黑衣的男子抖然消失,山鬼依稀看到,老妇擦干了泪水的颊边又是一片晶莹。
山鬼走到院子里,停下脚步,对着身后那位说道:“你觉得我在她身边差不多待了五百年了,此种小伎俩我没有在她面前试过,还是你觉得我没有你这些小聪明!”
“郭怀为何让她老母找你,你们又做了什么交易?”许长情伸手拉住她的手,口气因心中的猜疑而沉重。
“放手!我们没有做任何交易。”山鬼挣开她的手,否认道。
最近几天雪一直下个不停,陶忆念,白子轩他们几乎没有来过府上。
不易最近两天一直没有看到白子轩,陶忆念他们身影,便一直跟着许长情,老妇身边转悠。老妇似是特别喜欢这孩子,时常和他一起玩闹。
晚上许长情望着满天正在飞舞的雪花若有所思,突然被一黑影打断,他连忙追了出去,夜色中,一袭白衣,一袭红衣在这云中界上空移动中,看起来就像两道飘来飘去的鬼魅……
“我的妈呀,鬼呀……”
凄厉的惊叫声刺破了被黑夜笼罩着的沉沉夜空,许长情拉住她,怔怔问道:“你大半夜不睡觉,四处乱飘是怎么回事?”
“长情上仙,我可是鬼魅,你见过哪个鬼魅大白天出动的!”山鬼抛下这句话就拂袖而去。
“你是不是要去找郭怀,你都找了五百年了,难道还不死心吗?”许长情再次追上拂袖而去的山鬼,唇边挂着一丝苦笑,“再说,当年是我让郭怀留在边外的!他的家也是因为我才破碎的!”
“你可以往你的脸上多贴点金!”山鬼没有看他,平声答道,本想离开,可是他又再一次拦截她。
“那你告诉我,这些难道不是我做的吗?想要粉碎掉我那假父皇的左膀右臂的难道不是我吗?强行逼迫郭心柔认罪的难道不是我?害得老妇人白发人送黑发人难道不是我吗?”男人的脸上终究还是和往常一样淡漠,只是眼中投射出的目光却异常锐利直接投射到山鬼眼中,仿佛要穿透她看清当年的一切真相。
“可是这不是全部,不是全部,他本可以好好活下来的!他可以活下来的,是我,是我,让他老母等了他那么多年……”迎着他的视线,山鬼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本煞白的脸在此刻变得更加狰狞,红色的眼瞳中倒映出男人讶异的面孔。
我一生自知我作恶多端,唯一平生想要做个好人,却不曾想,却事与愿违:“大将军郭怀,本该可以在边关好好活下来的,只是因为他和天陌是好友,为了让我幸福,为了朋友临终前的嘱托,便把命给了我!”你那假父皇死后,朝野上下基本都是你的门客,因为他们深知,你是最有希望,最有能力当上皇帝的人,可是你却偏偏对做皇帝不感兴趣。便把皇位让给哪个不学无术的太子,却把兵权死死扣在自己手里,一心吏政严苛,甚至多少人在你身后骂你被你送进大牢处死。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想让这个国家走向灭亡。”多少史书,记录中当初发生的种种,多少人骂你是不孝子,只是他们当时都不知你不是你父皇的儿子,你只是为了给你母妃复仇,就想让整个天下为你母亲陪葬。山鬼徐徐地翻开之前放在许长情哪里的史册,“这个里面记载的内容只是一星半点。”
“那时你对任何人都很残酷,却唯独对我妹妹爱的及深,可她终究还是恨透了你!”几年下来,你每次在她那里受到的痛都让我偿还,每每抱着我却总是对我说着:“为什么她变了,为什么她不爱我,为什么你不是她!”一次又一次,我终究是你情绪的宣泄口。是,我不是我妹妹,哪个貌美如花,善良仁慈,会不爱你的李凝芷。我是李依芷,阴险毒辣,口蜜腹剑坏事做尽的坏女人。
我一生做的最错的就是用我的阴险毒辣让你走向巅峰,你却回过头来用我妹妹的善良仁慈一次又一次羞辱我。试问哪个人的本质不是好的,可是我成了如此模样,这能怨谁,只怨我傻,爱上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爱上我的人!
“慢慢地你想让我模仿我妹妹,讨厌我是个杀人,你的卑微门客,时常派府里的嬷嬷让我学习礼仪,让我看起来除了脸之外还有更加像她。”从小到大,没人教过我礼仪,也没人敢教我认字,那段时间,我的确应该感谢你,除了字不认得几个,可是礼仪终究还是懂得不少,原来我也可以像大户人家的那些小姐们同样走路,同样端庄!可是我终究做不了凝芷,我达不到你的所谓要求,没过几天,我总是克制不住自己总是想尽办法让自己变得更糟糕,把自己打扮成乞丐、做着与闺秀相反的事情,……每每从你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