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些事真心不是自己放慢脚步就可以做到的!”许长情淡淡说了这样一句,随即把视线放在了坐在一旁正专心吃饭的山鬼身上。
突然许长情跪了下来,语气甚是恳切:“前世做了太多的错事,谁前世做下的错事,就由谁来偿还,我不知道她向伯母您许下了什么,但是此事错不在她!”
终究话题还是转到此处来了,老妇看了看跪在她面前的白衣少年,再看了一眼才吃得正欢却因他的一句话呆若木鸡的山鬼。
回头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许长情:“我俩在五百年前已经做下了交易,她向我许诺的种种还未曾实现,你又来横叉一脚,是觉得我老妇很有趣还是有的是时间去耗!”
许长情看到老妇满脸愁容,:“可是这终究不是她的错,她已经遭受太多的愧疚,太多的伤害,这些都不是她能背负的!”
山鬼起身走了出去,她实在不想去听他说什么了,她只觉得脑中胀痛,双眼模糊得已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就连身体已开始摇摇欲坠,脚下虚浮得随时都能绊倒。五百年前如此对待她的人,竟然也会有一天,俊美的脸上也会出现为她心疼的表情,如此深情,如此为她着想。可她终究见惯了他的冷漠无情,蚀骨愤怒以及阴寒彻骨的冷言冷语。
许长情这几天一直都未曾见到他的踪迹,就连他的那些白衣跟班都未曾留下只言片语,一夜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官宅里一片寂静,就连往日乐的开怀大笑的不易都变得沉默寡言。
山鬼白夜三更点了一盏灯,坐在窗前开始望着远处天边的一轮残月,陷入了沉思,不时流下几滴泪水。五百年的等待,五百年的痛彻心扉,那一次都不是撑过来了,那一次不是自己告诉自己,她一定会再遇见他,就几天而已,怎么和五百年前一样令人窒息。
这天,山鬼和老妇吃饭时,便听到老妇意味深长地说:“那位白衣少年对你还挺上心的哈,一连几天向我打听我和你做了什么交易?”
山鬼坐在一边,用筷子不时捣着眼前的一碟菜,一脸平静地说道:“呵呵……上心,伯母你怕是没见过他上心的模样吧!”
“依芷……”她看到山鬼强忍着愤怒,虽然不知她和那白衣少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能让依芷如此这般痛苦,必定有不可说的秘密,老妇佝偻上前,轻轻把她拉入自己怀中,不时用手拍着她的肩膀,“痛就哭出来吧,”
山鬼回抱住她,在她怀里低声哽咽,“伯母,他有没有给你说他到哪里去了?”
“这个没说,他说让我耐心等着,今年冬季我一定可以见到我家怀儿!”老妇安详地眯起眼说道。
山鬼顿时停住哭泣,挣脱老妇的怀抱,急切地问道:“他是这样给您说的!???”
她道:“是的,依芷!”
“找到我家孩子以后,我也算了却我这五百年来的执念!
山鬼看到眼前老妇陷入美好的幻想中,喃喃自语道:“伯母您的执念实现了,那我的执念又该如何?……”山鬼说到此处,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风吹起,地上的雪花开始飞舞起来!当她们回过神来时,周围尽是白茫茫一片,有一身穿白衣的男子从天而降,他温柔偏谦,仪表不凡。
“陶忆念!”山鬼轻声道,回头看了一眼老妇,老妇早已热泪盈眶,颤抖着身子向他走了过去!
“这……这是……”山鬼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随后好似明白过来,而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白衣男子轻声解释道:“我也才知道,陶忆念是五百年前的郭怀!”
山鬼头昏脑涨,双眼欲裂,自己替老妇找了五百年的郭怀,早已出现在她视线中,而自己缺不认识,这是多么讽刺啊!山鬼觉得,原来自己果真愚蠢到一个境界上了!
“师兄这是……”才进屋的白子轩有点实在没有明白过来,惊讶地跑了过来,不断摇头,“我才几天没有回来,师兄这是怎么了,那老妇是谁啊?……”
没人去解释这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远处的老妇早已走到陶忆念身边:“怀儿……我的孩儿……老母我终于等到你了!”脸上尽是泪痕,老妇一遍又一遍唤着自家孩子的名字!
老妇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的丰盛俊郎的白衣少年,脸上悲喜交加,好似就要晕了过去。俊郎的眉眼,浅笑的笑容。
“母亲,是孩儿的错,让母亲在此等了这么多年,是孩儿的错!”他直接双膝跪地,俯首便要磕头,却被老妇急急揽在怀中,母子二人相拥而泣。
“他一介修仙之人,会不记得他的前世?而且事隔五百年之久!”山鬼看着眼前感人的一幕,突然轻声说道。
许长情把她拉入自己怀中,而后轻声说道:“修仙之人如果想要取得好的效果,早日修仙成为上神,前世的种种,都是需要忘记的!”
而且陶忆念是飞升成为上仙最好的苗子,那些长老们那会放过如此机会,都是期待自己的亲传弟子能够早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