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情直至被逼墙角,无声低喃:“山鬼!”
“上仙,我家目前还真不欢迎你,还请你能离开!”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到门边,恰巧此时门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山鬼打开门,便发现有一身穿黑衣,撑着一把黑伞的老头站在门外。
“小姐,有位妙龄女子,让我给你捎两句话。”老头道。
山鬼让他进屋,便听到老头又说:“其一,她等的那人已经归来;其二,她明日就要举行大婚,希望你能来参加她的婚礼!“
“话我已经带到了,就先告辞了!”山鬼本想问那妙龄女子是不是名叫李年芷,可是待她把视线朝那人望去时,他已经消失不见,看来那老头是年妃施法的。
山鬼走了出去!
空旷静寂的庭院里,原本在屋里的小朋友不知何时出了屋子,在院子里玩起了泥巴。
山鬼看到自家儿子满脸泥巴心情更糟。可是那孩子好像看出来自家娘亲不开心,便委屈巴巴的仰头看着走来的山鬼。
心思敏感的孩子举起双手,嗲声嗲气道;“娘亲,抱抱~”
山鬼拉起他满是泥巴的双手,宠溺又无奈的表情:“不易,娘亲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小孩子是不可以玩泥巴的。”
不易嘟起嘴巴,看着自己早已黑的不能黑的小手,一脸无辜道:“娘亲,子轩哥哥还有忆念哥哥他们最近都不来陪我玩了,孩儿有些无聊。”
山鬼蹲下身来用袖子替他擦掉手上的泥巴,语气温柔道:“不易,娘亲以后会多陪你。”
山鬼抱起不易,早春的天空高远辽阔,湛蓝中不带一缕云彩:“听他家管家说,他从前都不玩泥巴的,也没有你这般顽皮,很乖很听话的,从小到大时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心学习,研究兵法。”
“他啊,要是有天陌一半温柔该有多好,或许他的温柔体贴全都给了凝芷妹妹,留给别人的永远都是嗜血冷酷。姐夫的专情,他不是没有,只是都留给了妹妹!”
他是王爷,战功赫赫深谋远虑的王爷,不是坊间漂泊不定的游子,他有他的家国天下,又有他的责任使命感,还有他的牵绊顾虑,可是他的一切都没有我,对于他,我是可有可无吧,有时候我倒希望他的心里有一点我的存在,我只要那么一点点,他就连这一丁点都不给我。”
“五百年后亦是如此!”山鬼低声说。
第二天,山鬼抱着不易早早来到李依芷说的地方。
婚典设在租来的酒馆里,请说是新郎花重金才让老板答应的。来酒馆贺亲的更是络绎不绝,甚至连新娘的迎亲队伍也如此隆重,可见新郎对新娘的重视程度。数十里的红妆。马车更是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山鬼才进酒馆门,便看到白子轩穿了一袭红衣,山鬼笑着向他走去:“怎么,忙着追姑娘的子轩也有心情来此酒馆看这盛景。”
他揉着头,好半天才呐呐出声:“我……前辈,我今天成亲,这个酒馆已经被我包下来了,我打算给年儿最盛大的婚礼!”
“年儿~”山鬼顿时石化在原地,好久才颤抖道:“你口中的年儿,可曾是李年芷!”
“是啊,前辈是如何得知我妻子的闺名?”像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山鬼,对着她满脸诧异,说道。
“原来如此!”许久山鬼百无聊赖地把从房梁上垂下的红绸拉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扯弄“只管我不曾见过天翼,竟不知你是他。”
白子轩逗着不易,没有听到她低声细语,开心地对着不易说道:“子轩哥哥要成亲了,你要有嫂子了,开不开心?”
山鬼闻言,扔了手里的红绸,转头对上他的眼,笑中带讽:“怕不是嫂子吧!”这辈分应该同属一辈,怎么不易每次见到他都叫他哥哥,这是什么鬼?
白子轩笑的天真无邪:“就叫嫂子,好听!”
山鬼本想再说点啥,可是白子轩早已不见踪影,不久门外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却是新娘的花轿到了,「呼啦啦」涌进一群群乌泱泱的人,转瞬便将个宽阔的大厅挤得满满当当。山鬼隔着人群探头去看,正领着新娘进门。红头带,红衫子,胸口配着红色的绸花,手里牵着红色的同心结。
人群「嗡嗡」地议论着,却听不清是在说什么。脸上带着笑意的新郎不停偷偷地看着红头带下的新娘子。
大厅里,有谁吊着嗓子将一室的喧闹毫不留情地穿破:“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白子轩带着他的新娘拜倒在地。三跪九叩首,那新娘裹着盈盈一身红妆,只露甲上点点的微光。人**头接耳地猜测着红盖头下是如何的倾国倾城云鬓花颜。
山鬼静静地笑着听,嘴角微微弯了三分。许久才道:“她终究等来了她的良人!”
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许长情道:“谁说不是呢!”声音混在了快震翻屋顶的杂声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