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眼中盈满泪水:“哈哈哈……可怎么办啊?你说你费尽心机得来的女娲石,到最后它自己找寻主人去了!”
似是周围刮起了风,带着轻微的风声有人从山鬼身边而过,一脸茫然的山鬼愕然地看着他手持长剑就这样刺向了不易的腹部。
“不易……”
女娲石重现,看来又是一场挣夺的大战了。
鲜红鲜红的绸带就这样从房梁上拖曳而下,浓浓地包裹起一室死寂。
山鬼跌跌撞撞地走上前,笑道:“上仙,你果真布的一手好棋!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同那夜初见,风声乍起,骄傲得不能再骄傲。旋即,却蹲在地上,笑靥绚烂如花。
她笑得太过诡异,生生将许长情拉回现实之中,全然不明所以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山鬼道,:“你……这是?”
山鬼道:“我就说嘛,年妃怎会写信让我参加婚礼,其实说到底,她是想让不易来!”
“难怪最近不易有些不同,其实她早早背着我给输了女娲石的灵气,所以在她死后,女娲石才会另寻主人!”
“终究你没料到年妃会如此做,她也没料到你会杀了不易……”叹息声悠长婉转,尾音拉的有些长。山鬼满目猩红,随而缓缓站起,衣袂飘摇,缓缓说道:“不易,娘亲来陪你!”
话音未落,黑色的发如瀑布般倾泄而下,她前一刻还在站的好好的称赞他的精明,后一刻身体就这样直直倒下,红衣上早已被鲜血染得甚红,隐隐地许长情潜意识告诉自己,她使用了鬼界的禁术。
“呵呵……其实不止是她,我也没猜到有一天你会杀了不易……”像是从不相信,可是一切都清清楚楚的放在她的眼前,她怎能不承认!
他急急向前一步想把她接住,可是脚边似乎被人绊住了脚,许长情转头看了看地上一眼,顿时彻底傻掉了,手僵停在半空中,望着此刻已经死去的孩子,眼角终于模糊了起来。
“他……他……不易,这是……”许长情一直重复着,他显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到自己的剑就这样插在不易的腹部,许长情才顿悟,是他,是他杀了不易。
“孩子死在你的剑下,我是不是该夸赞你,该……咳……不该谢谢你,想想你我之间,唯一的联系就这样没了!”
我的天澈殿下,我和你怕是回不去了。
“山鬼,你要是敢死,我就让不易的尸体遭受万千乌鸦撕咬!”许长情怀里的山鬼身体越发很轻,整个人脸色越发苍白。他打座给她输真气,可是手指才碰触到她身体却沾上一手粘稠。
气息微弱的山鬼躲开他的触碰,“不易有你这般看的起,这也是他的福气……”语气坦然,似如释重负,“我们再也不会再见了,真好……”手指轻轻抚摸着眼前俊美的脸,灰色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脸,似是看的有些痴迷。
“为什么会是这样....”许长情握紧山鬼满是鲜血的手,瘫软在地,垂着头,双目闭起,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她歪在许长情怀里勾着嘴角笑,眼角高高吊起,灰色的眼瞳好似能漾出水来,乖巧安静:“其实最该死的是我山鬼,却没想到……”
说道这里时,山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神色勃然一变,猛地挣开许长情的禁锢,脸色狰狞道:“我前世犯下的种种罪行,却由我孩子替我……”她突然给自己一掌,力度之大,口吐鲜血,双目赤红,诡异长笑道:“上仙,你还不知一件事吧,我今天心情好……不妨就告诉你吧!”
许长情眉头皱得越发厉害,看着气息奄奄,精气几乎消耗殆尽的山鬼,心绞痛的要死。
“不易他是你儿子……”许长情只感到胸中似有千百股火辣辣的疼蹿升而起,一路从肌肤之外一直要烧到五脏六腑之内,艳鬼的这一句话似乎是在绞碎他的心:“什么?……”
“不易他是我孩子……怎么可能?”
“凤天澈啊凤天澈,你说我该怎么说呢,你终究和五百年前一样,不信我……呵呵”山鬼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一径叹息着,“你说,我怎么这般执迷不悟呢?”
凤天澈,一直以来我都想得到你的爱,关怀或是留给我一丁点的温柔,可是却吝啬的不施舍一点点给我,却每每忍受着你给凝芷所有我想要的一切,而她却不屑一顾。但至少不要在我面前嗜血冷酷,伤人至极!当我终于不再想要你的一切东西时,你却在我面前如此模样,要是在五百年前如此,要是你没有杀我孩子,至少我还有那么一丁点的相信,你的眼泪和伤心至少会有一点属于我,哪怕转瞬即逝,哪怕是你把我送上绝路,哪怕是你害死我们的孩儿。
“所有鬼魅都说我放不下过往的种种,那只是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这般刻骨嗜血的……”往事历历在目,当年受过的伤,杀过的人,欠下的债一一浮现在山鬼脑海中。
山鬼看着自己的孩儿,伸手轻柔地触摸着不易稚嫩的脸,脸上浮现出自嘲的笑容,像是把往事都已看破,“杀死自己的孩子,已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