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两兄弟扶起来之后,又向林清源询问了他们的来历,这个时候林二娘才觉得有些不对,她对着两兄弟笑了笑,开口道:“我不能算是你们的四伯母。”
她看向张氏那边,轻声道:“这是我家的姐姐,她才是你们四伯的原配夫人。”
一边的张氏听到这话之后,立刻对两兄弟露出了一个很勉强的:“不碍事的,不碍事的,都一样。”
林默只是看了张氏一眼,便没有继续搭理,而是扭头对着林二娘开口道:“知道了,伯母。”
其实按照规矩来说,张氏才是林昭的嫡母,他们两个既然拜了林清源,就应该去拜张氏,不然就是失礼,这两个人是大宗师的儿子,自然不会不懂这些礼数,这样做分明就是在打张氏的脸面。
之所以会有这种行为,是因为林湛与林昭相熟,知道了一些林昭在越州的事情,因此颇为仇视张氏,这一路上他又把林昭在越州的事情与兄长林默说了,两兄弟才会这样同仇敌忾。
林默的话不多,一旁的林二少林湛,明显话就要多出很多了,他抬头看了看林二娘,笑着说道:“伯母与三哥生得真像,简直就像是一个人一般。”
林二娘微笑着看着林湛,问道:“你与昭儿很熟么?”
“当然熟了。”
林二少大咧咧的说道:“三哥他到长安之后,便是我带着他在长安城里走动,我跟他熟悉得很,后来他去衡州相救大兄的时候,也是我跟他一起去,我们同吃同住了一个月,才到的衡州。”
“衡州?”
林二娘仍旧面带微笑:“三郎在书信里,倒是没有与我提过衡州的事情,二郎既然跟他一起去的,不妨说与我听听?”
听到这番话之后就,林湛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有些不知所措。
他与林昭极熟,很明白林昭的性子,如果林昭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的母亲,那么就是他不愿意说。
一旁的林默勉强一笑:“既然伯母问起了,你就跟她说一说就是,三郎去衡州是去救我的性命,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因为兄弟两个人一直赶路,还没有吃东西,干脆就坐在林二娘的桌子上,一边吃饭,一边把去年年关时候林昭赶往衡州救人的事情,与林二娘说了一遍。
林二娘听了之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而是叹了口气:“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昭儿那时候还给我写信,说他在平康坊过的年,吃的如何如何好,原来都是哄骗我的。”
林二少缩了缩脖子,心中有些后悔,苦笑道:“伯母,三哥他也是不愿意让你担心,你切莫责怪他,不然以后我兄弟再没有脸面见他了。”
“既然是做好事,我自然不会怪他。”
林二娘微笑道:“只是他不肯与我说实话,这就有些不对。”
两兄弟入场的时候,宴会已经过半,他们吃得差不多饱了之后,林思正便走了过来,给他们在代园里安排了住处,两兄弟闻言,纷纷摇头,老大林默对着林思正拱了拱手之后,开口道:“大伯祖,父亲吩咐我们回越州读书,不能住在代园里,我家在越州还有一个故宅,虽然已经出让给三郎家了,但是客房总还是有的,这段时间,我们兄弟便住在故宅就是。”
林二娘所在的宅子,就是当年林简在越州的故宅,这个宅子比起兴文坊林氏大宅自然是相差不少的,但是怎么也有十来间房,尽可以住的下兄弟两个人。
一旁的林湛回头对着林二娘笑了笑:“还请伯母不要赶我们兄弟才是。”
林二娘温柔的摇了摇头,微笑道:“那里本就是你们家的宅子,就是要回去也是应该的,更不要说住几天了,你们住在那里也好,再过两三天,三郎便回越州来了,到时候,让他带你们兄弟在越州转一转。”
“那再好不过了。”
林二少颇为兴奋,笑着说道:“在长安的时候,三哥可吃了我不少钱,这次回了越州,怎么样也要吃回他一些才是!”
林思正犹豫了一番,与旁边的林清源商量的几句,便没有强求,同意了两兄弟住在那座故宅里。
毕竟这两兄弟的身份不一样。
他们是大宗师的儿子,而且在不远的将来就有可能成为宰相之子,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越州知州相比这两个少年人来说,都要相形见绌,在抛却亲缘关系的前提下,哪怕是林昭这个新科探花郎,比起这两个“储相之子”,也要逊色一些。
当然了,如今林昭新中探花,风光自然远胜这两兄弟。
就这样,两兄弟在林昭的宅子里住了下来,为了照顾这两人,林思正还从兴文坊林家大宅里调去了七八个丫鬟还有三四个下人,用来服侍他们的衣食起居。
很快,两天时间过去。
越州城西的官道上,一队马队正在缓速前进。
因为太热了。
这个时候,已经六七月份,正是一年之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