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齐师道给林昭背书,这一次韩尚书很识时务,当夜就把文书送到了林昭手里。
毕竟三位节度使里两位点了头,韩朋没有道理不去做。
不过这位刑部尚书也很懂事,给林昭送了文书之后,第二天就告了假,没有去刑部上班。
而林昭拿到了文书之后,也没有立刻去找王甫,而是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次日清晨,天色刚亮,一身戎装的赵甫平,已经在越王府里等候。
林昭也很快起身,来到了赵甫平面前。
“都准备好了?”
赵甫平低头道:“回王爷,兄弟们都在外面等着了,只等王爷一声令下。”
林昭眯了眯眼睛,开口道:“给裴俭传令,让立刻领兵进入长安城。”
赵甫平低头道:“属下明白。”
“好。”
林昭沉声道:“与我同去代王府拿人!”
说罢,他很利落的翻身上马,骑马出了越王府。
越王府在长安城东北的崇仁坊,而代王府则在城西北的布政坊,因此林昭带兵除了崇仁坊之后,一路朝西,直奔布政坊。
林昭身后,是差不多三个都尉营,整整三千人在长安城里奔行,场面不可谓不大。
因为这么多将士奔行,原本在长安城里正常活动的百姓也受到了惊吓,一些路边的摊贩都吓得连忙收了摊子,回家避祸去了。
平卢军的队伍,很快开到了布政坊门口。
布政坊作为代王府的所在地,自然也被河东军经营成了老巢,平卢军的队伍还没有靠近坊门,就被河东军拦了下来。
赵甫平一马当先,来到了布政坊门口,冷笑道:“你家大将军的事发了!”
“让开一条路,你们还是大周的将士,再有违逆公事者,以叛逆论处!”
赵甫平大喝几声之后,布政坊里的河东军立刻骚乱了起来,没过多久,一个骑马的中年人从河东军的阵营之中钻了出来,来到了将军阵前。
这个中年人抬头看向赵甫平,满脸怒意:“赵将军,你们平卢军这是什么意思,要造反吗!?”
“少将军,造反的是你们!”
赵甫平冷笑一声,从怀里取出刑部文书的副本,丢给了河东军少将军王络,然后冷声道:“河东军校尉钱钢,已经交代了你们父子暗中勾联范阳叛逆,刺杀天子的所有罪过!”
“少将军,现在伏法认诛,朝廷念在你们父子的功绩,或可网开一面,从轻处理!”
王络接过这份盖了刑部大印的文书,先是愣了愣,然后拆开一看,脸色登时铁青。
他抬头怒视赵甫平,咬牙道:“这是污蔑!”
说完这句话,他抬头看向赵甫平,脸色难看:“况且只有刑部的大周,没有大理寺,亦没有御史台!三法司的印都不全,我父乃是大周的王爷,没有三法司的大印,没有圣旨,没有政事堂文书,你们也敢围我家宅子!”
赵甫平眯了眯眼睛,冷声道:“罪证确凿,还想抵赖!”
“我家王爷说了,你们父子奸滑,等三法司都盖完印,再交政事堂的时候,你们父子可能早已经跑了!”
“先拿你们归案,再让政事堂的相公们给你们父子定罪!”
王络冷眼看向赵甫平:“那就看赵将军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这位河东军少将军挥了挥手,对着身边的将士沉声道:“护卫住布政坊,任何人不得进出!”
“给城中的兄弟们传信,让他们火速支援布政坊!”
几个河东军将士听到了王络的话之后,立刻点头,按照他的吩咐去办事去了。
而王络本人,则是拿着这份刑部的文书,转头进了布政坊,他刚走进坊门,便迎面碰到了一身甲胄的王甫。
“父亲!”
王络脸色有些难看,双手地上刑部的文书,开口道:“父亲,钱刚似乎没有管住嘴,被刑部问出来了,现在河东军拿捏住了我们的把柄,正在门口问罪!”
王甫伸手接过这份刑部的文书,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了一遍,然后随手丢在一边,不屑一笑:“可笑!”
“钱刚是昨天上午才被抓,他跟了我们这么长时间,一天时间就把老底都抖落出来了?”
王大将军看向坊外,脸色阴沉:“这里面必有猫腻,多半是林三伪造文书,要害我们父子!”
王络本来心慌意乱,听到了父亲这番话,顿时眼睛一亮。
“那父亲,咱们可以请政事堂的宰相,请太子殿下过来,主持公道”
“来不及了。”
王甫面无表情:“看林三这个模样,分明是想快刀斩乱麻,拿了我们父子之后直接定罪,不给我们反应的时间。”
说到这里,王大将军冷笑道:“一如当年中宗皇帝杀他外祖那样。”
“但是我河东军可不是当年的郑府,不会任由他拿捏。”
王络微微低头,阴沉着脸:“那就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