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回来了,武宓与独孤俪并未见到凌玉卿,略为一想便知晓凌玉卿去了三生白狐一族的栖息地,这个谍子往后的功绩,兴许还会在冥蛇一族之上。
对于两人的私事,武宓与独孤俪不会多做他想,想也没用,风华正茂时,发生一些旖旎之事,也在情理之中。
宇文君对女族长轻声道:“接下来小心行事,若不慎遇见了九幽雀,记得暂避锋芒。”
女族长重重点头,妖域之中,谁不知九幽雀大名。
至此,宇文君三人离开妖域。
白笙一个人留在这阴暗的地下世界里,浑身不适,女族长看出端倪后,轻声道:“我又不会吃了你。”
白笙尴尬的笑了笑,不知如何回复,只好点了点头。
女族长道:“得了那位殿下的恩赐,用人族的话来说,你我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勿要多心,凡事习惯就好。”
白笙心里一阵宽慰,心中甚是想念张本初。
星汉西流,偶有蝉鸣声刺耳,庭院飘荡为数不多的萤火虫。
回到白鹿书院后,宇文君睡意不浓,额头略有轻痒。
三人围坐一桌,泡了一壶雪域飘香。
屋子里灯火通明,书房里的书早已半空,书院各地仍有大量书香飘荡至此。
宇文君道:“丽阳宫,钧天宗,太玄派,南山剑宗,其中丽阳宫稍弱一筹,略微流露诚意,也自当归心。”
“钧天宗皇甫正并未打过交道,兴许到时真的放低姿态。”
“南山剑宗那里,也不知柏小卫是否已去过。”
“而太玄派有郭盛和从中协调,归心指日可待。”
“今夜就好好合计一下接下来的事宜,多事之秋,各方因扰都要考虑到。”
“且许多事得文火慢炖,不可操之过急。”
独孤俪在一旁倒茶,她心思单纯,此类事宜无力建言,是个一心追寻明月大道的老实人。
建设恒昌书院,开宗立派,其本质在于花多少银子,能否抗住来自于各方的压力。
聚敛势力一事,无论人情世故亦或是利益大都得计算在内。
恒昌宗口碑风评蒸蒸日上,然底蕴薄弱,尚且未出人才,许多如雷贯耳的人,如高志,井寒清,燕北游,慕容秋水等人,早在恒昌宗建设之初,就已立下基业。
权谋者眼中,恒昌宗与其说是宗门,还不如说是一个志同道合的联盟,宇文君麾下的嫡系也就张本初与武宓两人,便是那柳青华都算不上。
无强者镇守中枢,无上得了台面的人才,而恒昌书院每时每刻都在消耗财政赋税,对于追求功名的人而言,恒昌宗是一个很糟糕的归宿。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人王令,有此令牌在手,做任何事都名正言顺。
庙堂之上,宇文君已得到两位大佬鼎力拥趸,已无需上心。
军方那里乃人皇底线,宇文君绝不会画蛇添足,本就有张本初这颗将星在手,他也无需和军方大佬有所瓜葛。
而顾雍此等绝世强者,眼下不宜浮出水面,北寒菲就更无需多言了。
武宓思量道:“南山剑宗有柏小卫斡旋,太玄派有郭盛和,唯独剩下丽阳宫与钧天宗,丽阳宫与皇室关系密切,于我们有所交集,也能打消庙堂之上许多人的疑虑,乃至陛下心中疑虑。”
“其势力不大,宗内并无凌霄高手,胜在人脉宽广,情报充足。”
“我们亲自去一遭丽阳宫,会有所建树的。”
“唯独一个钧天宗,以我之见,弃之。”
宇文君单手托腮,一手举起茶杯,问道:“为何,据我所知,钧天宗可与南山剑宗火拼,底蕴深厚,是为绝强助力。”
武宓无奈笑道:“你又不是不知晓钧天宗与南山剑宗素来不睦,一山不容二虎,二者之间选其一即可。”
“两大宗门合兵一处,你这个八顾之首未必能镇住场面。”
宇文君轻声笑道:“与我所想一致,就是同你开个玩笑,以为你看不出这层关系。”
武宓翻了个白眼,直言道:“应当是凌玉卿走后,你心中略有空虚吧。”
独孤俪在一旁笑出了声
宇文君:“”
“只论公事,不谈故交。”
“我们得拿什么招贤纳士?此次我们总得出些血才行,以往建设书院,吃了不少公德情怀,可也不能总吃公德情怀。”
事实上,恒昌宗当下囊中羞涩。
武宓道:“以我之见,太玄派都可弃之,只要南山剑宗与丽阳宫,我们有自己的军府,张本初归来后,就可号令铁骑。”
“强行招揽来的盟友,其实靠不住的。”
“便是那南山剑宗,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大争之世,情怀道德犹如地上的蝼蚁,可随意践踏,人性经不起考验。”
“以利益为重,方能少却诸多麻烦事。”
“再者,我们又不仅仅是在人族有所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