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道:“可有睡椅,我这人站着就想坐下,坐下就想躺下。”
伏城眼神飘忽不定,为难道:“没有,你若是想要躺下,水榭后方有一块巨石,我以剑气给你修成一座卧榻,给你安放在此地,再加以毛毯,玉枕,如何?”
宇文君单手托腮,静静看着杯中茶水,诚然道:“甚好。”
伏城微微起身,继而快步离开水榭,良久后,水榭后方剑气激射,等了片刻后,伏城便单手托举石卧榻来到水榭这里,缓缓安放下来。
对着屋子里喊道:“夫人,取一件毛毯与玉枕。”
里面的赫连清漪闻声后,表情微妙,这八顾之首还真是颇有闲情雅致,只好给宇文君带出毛毯和玉枕安顿在这座光洁圆润的卧榻之上。
伏城剑意上乘,修出的卧榻圆润如意,一块寻常石头,还真被伏城折腾出了三分贵气外泄。
安顿好后,宇文君对赫连清漪微微点头致意,便躺在了卧榻之上。
伏城也和夫人整理好饭桌,留下茶具后便就此离开,往后这座水榭,便成了宇文君的容身之所不过他们也得按时给宇文君送来可口的饭菜。
海风轻柔宇文君横卧在卧榻之上,望向明月山方向,喃喃自语道:“也好,提前感受一番为人母的滋味亦算是磨砺反正你总归都要挺起肚子的。”
想到这里,宇文君对楚玉再度心生愧疚之意。
忽然间虚空涌动赤元缓步而来。
看见桌上茶壶茶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和昔日宇文君去妖域见他时如出一辙。
宇文君仍然横卧在卧榻之上细看了眼赤元脸色,微微疑惑道:“伤好了?”
赤元坐在椅子上,抬起头没好气道:“我不出点事儿,你心里还不情愿了?”
宇文君缓缓坐起身子道:“当下人心浮动我深感惆怅诸多人都在怀疑我龙族底蕴究竟如何北方世家大族眼下无异动也是因为我们并未亮出底牌。”
“这一战莫非真要把玉溪镇里的族人全请过来?”
举族之力对抗神域有违龙族本心。
想到这里宇文君苦笑连连,心中五味杂陈。
龙族尚未起势便要元气大伤。
赤元自顾自饮茶,神色从容道:“有一个细节你莫非忘了?”
宇文君一脸狐疑道:“细节?一个怎样的细节?”
赤元老神在在道:“一个足以改变局势的细节。”
宇文君陷入沉思,海风依旧在轻微吹拂水榭内,落针可闻。
赤元也不言语淡淡看着宇文君觉得偶尔打个哑谜,也还不错。
苦思良久后,宇文君嘴角上扬道:“我记得鲲人,它不愿臣服龙族被你封印万年,莫非这其中有变故?”
赤元砰然一声双手拍击道:“不错确有变故,单论战力,鲲人最强,当时封印鲲人,是一障眼法,本意是迷惑人族,且变相展示一番龙族伟力也就是我个人伟力。”
“如今反倒是可迷惑神族。”
“海下深处,神族使者暗访鲲人解开其封印,进行游说劝降,只为对北海造成致命一击。”
“为了让这件事合情合理我再不曾去过鲲人昔日下陷的那片海域。”
宇文君哭笑不得道:“连我也蒙在鼓里?”
赤元会心一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本来想将这一手永远的保留下去,如某些真相永远被尘封,怎奈何不到三五年光景,真相就得公之于众。”
“我觉得有些失望。”
“每每想到此事,都恨不得主动攻向神域,以泄心头之恨。”
宇文君连忙连哄带笑道:“冷静,进攻神域,只会让神域觉得我们很嚣张,他们主动攻来落得惨败,才会对我们心生敬畏。”
“亦会告知魔族,我们不好欺。”
赤元施施然道:“道理我懂,可此次只有我,以及三尊无极猛兽挑大梁恒昌军伍无擅长水战者略有势单力薄之态不足以震慑人心啊。”
人心惶惶,如何安抚?
宇文君道:“云汉杨氏,对我不服且有旧怨,只要他们可带着财物犒劳北海将士,便可安抚人心,若有多位世家大佬一同前来,则更可安抚人心。”
赤元含蓄一笑道:“你不考虑忽悠几个无知幼童,教给他们一首歌谣用以散播谣言?”
“北海有龙,镇守永安。”
“群敌胆怯,不敢来犯?”
宇文君闻后畅然大笑道:“这有些扯,太易被人看穿,小事倒可用此低等手段,亏你能想得出来这一出。”
赤元眨眼道:“可北方世家,除了郭氏家族与赫连家族,余者,对你可谓是恨之入骨,柏小卫暗中助力,伯牙郡两大没落世家锦上添花,如今北方大地已有十二座恒昌书院拔地而起,且疑似出了几个往后可当大官的料。”
“你不觉得你的法子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