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院长大人,心中也乐见此事。”
宇文君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笑道:“别了,心中虽无芥蒂,可当下把酒痛饮,风声传到了庙堂,真不知多少老家伙看许还山不顺眼。”
柏小卫思索道:“也是,人心里的成见,要比这北海更加辽阔无边。”
“不过谢一鸣应当会派一位得力干将过来向你贺喜。”
宇文君一脸狐疑道:“陈玄乃南方第一大将,总不会过来吧。”
“我的面子,应当没那么大,谢一鸣也该明白这个道理。”
陈玄来了,这是要助阵吗?
世人怎么想,庙堂衮衮诸公怎么想?
柏小卫如实说道:“此事不好言说,大争开端之后,南方尚无太大作为,反倒是死了个王长生,谢一鸣身为领袖,面子挂不住,有立功建业之心,也在情理之中。”
“陈玄若来,你肩膀上的担子也能轻一些。”
“谢一鸣是长辈,长辈总不会让晚辈独自一人抗下所有。”
宇文君险些风中凌乱,这唱的哪出啊。
“大军莫非已在路上?”宇文君好奇道。
柏小卫应道:“兴许还在整顿之中,也许明日清晨,就横渡虚空到了海岸边上。”
“总之你得做好准备。”
“我得回去了,下一次回来,鸿宴楼七层,我请你。”
丞相大人就此离去。
南方,郎丰州。
谢家庄园内。
虽快入秋,南方大地仍旧夏日炎炎,平日里稍许劳作一番便会汗如雨下。
篱笆内,谢一鸣手拿锄头刨地,得种一些冬菜,前几日从灵族那里传来了些菜籽儿,说是冬菜,实则也不算是冬菜,菜籽儿品类三五样,入动后,可在桌子上摆上好几个新式菜品。
陈守心站在篱笆外,身为世家,陈守心虽上了年纪,也不愿对种地等农务或是杂务亲力亲为,读书人总得有读书人的清贵气。
“当真要派兵前往北海,此次斩杀五位无极大将,着实匪夷所思,可北海的水很深,要比瑞源江的水要深,且庙堂里可能还会滋生些刺耳之言。”
“便是派兵,也不该是现在,至少得等到宇文君需要我们的时候,再令陈玄过去。”
谢一鸣背对着陈守心刨地,锄头尽量很足,钢火不错,每一锄头下去,便是湿润的大土块,若是每一个土块都算作是一个不俗武勋,那该多好。
“需要我们的时候去,的确是雪中送炭,可此刻去,即可暖人心肺,也可雪中送炭,南方军伍到了后,南北和鸣,亦有助于人族士气涨豪气生。”
“我意已决,勿要再提此事。”
陈守心黯然低头,无奈道:“何时出发?”
“总得挑选一个良辰吉日吧。”
谢一鸣一锄头落地,单手叉腰,望向灵华山顶,今日阳光明媚,天边隐约有些瑞霞,随即开口道:“着陈玄即可点兵拨将,抽掉南方军伍一半精锐,即刻出发。”
“无需横渡虚空,走陆路,一路向北,不得骚扰途中百姓,一切自觉自勉。”
陈守心哭笑不得道:“此话我都不知该如何对陈玄说。”
谢一鸣又开始刨地,中气十足道:“实话实说,你可先回去传话,半个时辰后,可过来蹭饭,玉流坛盛装的半月酒,保你管够。”
陈守心浑身松软,领袖如此,他只好照做。
杀了五位无极大将,谢一鸣心里高兴啊,爽啊。
领袖之前,他是人尽皆知的贤才与闲云野鹤,身为男儿,自然想做一件气吞山河的大事,可谢一鸣从未有过这般机会。
宇文君此举,当真是点燃了谢一鸣少年时代的热血。
可他不知道,这一战,宇文君只不过是临时起意,弄拙成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