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厢房内,屋子里明亮光洁,也摆上了灵族常用的水晶以及其余饰品,一股轻奢风气油然而生。
桌子上,唯有镇安王与颜澈郡主两人,一桌美味佳肴,都是出自于颜澈郡主的手笔,而卫墨这位女婿,此刻还在军营中忙碌军务。
颜澈虽是卫墨的妻子,可也是镇安王的闺女,在战场上自然是父女相处的日子更多一些,比如这一桌子菜肴,卫墨今日是吃不上的。
“后日,父王当如何?”颜澈给父王盛了一碗汤后问道。
转折在后日,此事非但张本初察觉到,颜澈也察觉到,卫墨,许还山等人都心中有数,塞北城的天空也因此事愈发阴郁了起来。
镇安王一如既往的从容,抿了一口汤后说道:“那就两日后再说。”
忽然间,门外身着重甲的侍卫走了进来,禀告道:“王爷,恒昌宗张本初求见。”
镇安王闻后,脸上无悲无喜,倒是颜澈略有动容,张本初之悍勇,战场上众生有目共睹,对于此人,颜澈与卫墨都颇有好感。
“让他进来。”镇安王道。
片刻后,一身便服的张本初进来了,规规矩矩对镇安王行了一礼,低头言道:“晚辈张本初,见过镇安王。”
初次与这位相貌雄奇的王爷这般近距离相处,张本初本能察觉到一股压迫感。
镇安王瞥了眼张本初,咧嘴一笑道:“无须多礼,快来上桌。”
一旁的颜澈也赶紧给张本初搬来板凳与碗筷,犹如故旧重逢般。
张本初略显拘谨的坐在了镇安王左侧,还未开口,镇安王便给张本初夹了几块品相甚好的焖肉。
“这些都是从归元往上大妖身上切割而来的肉块,补性很好的,很适合你们这样经历过血战的年轻人,别客气,赶紧吃。”
被镇安王这般礼待,张本初的拘束感也随之烟消云散,是真没客气的吃了起来,不过多少是克制了一番吃相,以往张本初吃饭,一直都是大口朵颐。
可某些人骨子里是个粗人,再怎么细嚼慢咽,还是会被一旁的镇安王看出来,乐呵一笑道:“无需在意吃相,你大口吃就行了。”
一旁的颜澈郡主亦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张本初顿觉些许尴尬,露出一脸朴厚笑容,镇安王亦是敏锐的发觉张本初这份骨子里的朴厚与坚毅。
这种坚毅,已穿越了磐石,超越了母金。
难怪当初会被宇文君那小看上。
张本初也不在掩饰吃相,大口朵颐了起来。
随后,镇安王又亲手给张本初倒了一杯灵族的美酒,打哈哈笑道:“军中有禁酒令,这杯酒你烂在肚子里就行了。”
张本初默契应道:“我懂。”
过了小会儿,桌子上菜肴所剩无几,镇安王更是问张本初吃饱了没有,张本初连连点头表示自己饱了。
随即,颜澈郡主开始收拾碗筷。
镇安王又开始泡茶,好奇问道:“千秋白水,可曾喝过?”
张本初如实回道:“有幸和宇文公子共饮过,可惜我不懂茶道。”
镇安王玩味一笑道:“原来他是你的宇文公子,真好。”
“其实我也不懂茶道,再好的茶水,也就是水而已,可惜那些闲的没事干的文人雅士给茶水赋予了太多我们这些大老粗不太懂的意义。”
张本初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傻乎乎的笑了笑。
镇安王拍了拍张本初肩头,笑道:“明日,你可率领能继续参战的大军,与北营与卫墨合兵一处,你们都是年轻人,相处起来,也不会有太多沟壑。”
张本初微微停顿道:“其实我还没说我过来要干什么,王爷您是怎么知晓的?”
镇安王快要被张本初的老实巴交给逗笑了,淡淡然应道:“你不会主动来我这里,你能来这里,自然是你的宇文公子有所交代,至于你的宇文公子所交代的是什么,我稍微一想就能知晓。”
“心中无需太多的负担,这一次参战,你们恒昌军伍的悍勇,我们都看在眼里,便是人族庙堂那里不承认,我灵族庙堂也会承认。”
这是一句实话,岳擘在人族的地位,远远没有镇安王在灵族那般尊荣。
“多谢。”张本初低头,发自肺腑道。
镇安王忽然问道:“你的宇文公子如今身在何方,这里的战役如此热闹,却让你们冲在前面?”
张本初稍显尴尬道:“其实我也不知,可能是在魔界,可能是在妖域。”
镇安王看出了张本初的尴尬,缓缓说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意,我也没别的想法,只是当初率军来到人族疆域之前,我和你的宇文公子曾在灵族有过一场相逢,那时还商量,一起去北海垂钓,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垂钓一事还是泡汤了,说起来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我想,你的宇文公子会理解我的。”
张本初默默点头。
可他他有些痴呆是天然的,压根儿就没有发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