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很奇怪，季秋觉得此时他应该是尴尬的，同时被发现也应该是一点退缩一点高兴，也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些情绪只是是闪过，就消失不见，在这种天人合一的类似状态下，季秋的情绪起伏波动不大。

那女修也没季秋想象中的“面色一变”“发怒”“惊慌”，她只是好奇的看了季秋一眼，然后飞了过来。

她的随意与自然，让季秋陷入了短暂的迷茫，这个修行界，这么和平的吗？

这位女修的反应，可以看做是她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也可以看作是对自身背景的信任，更可以看做是这个修行界很和平，所以大家见面可以打个招呼什么的。

但根据齐家的记载中，不到圆满不能出去，就可以看出这世界真不和平，所以这女修什么想法？

季秋觉得她的想法就和她的着装一样。

谁知这女修没有半点谨慎，飞到了季秋对面后，直接开口道：“前辈是来购买云罗纱？那有些不赶巧了，昨日师兄已经带回山门。”

季秋不动声色间脑子里转了几个弯，虽然不清楚为何这女修会叫他前辈，但这时候来不及多想，总之先糊弄过去。

于是季秋顺着女修的话开始表演，他先是眉头一皱，随后到：“倒是无妨，可有灵蚕出售？”

女修双眼一亮，显得很惊喜，脱口而出：“前辈有许多灵药？”

季秋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就转移到灵药上，答案一：飞天观明码标价可以用灵药换取灵蚕，所以直接问他有很多灵药。

答案二：喂养灵蚕需要灵药，所以他说购买灵蚕，间接表明自己灵药多，而女修刚好需要灵药，于是她才如此惊喜。

对于这种情况，季秋想到自家种植的草药，只等它们第二次变异，就应该达到灵药标准了，但这时候，套话更重要。

于是季秋略微点头，他此时着装，加上环绕在身侧的几缕迷雾，还真有些前辈高人的样子。

季秋此时奉行少说少错的想法，只用肢体语言，而女修却露出甜甜的笑容，随即有些不好意思道：“晚辈飞天观第九十八代弟子李秋水。”

“前辈若是需要灵蚕，我可做主将这几条雾灵蚕卖给前辈，但我需要一些水属性灵草。”

季秋尽量保持面上的情绪，在现代，表情管理是一件很重要的学问，在这里，他成功让自己不露出破绽——他身边环绕的迷雾，竟然是雾灵蚕？

刚刚女修指着自己身边的雾气说的话，而自己身上也只有这雾气是来自于青花泽，所以它们是灵蚕没跑了。

不愧是修行界啊，连灵蚕都这么……与众不同。

但不能光感叹，还有个女修需要应付，于是季秋装作沉吟道：“水属性吗，倒是可以培育一批，你需要多少，何等品级？”

谁知听了这话，女修微微睁大眼睛，激动到：“晚辈只需要下品就够了。”

接着她又小心翼翼的看着季秋：“不过下品灵药要换取六条灵蚕，需要至少一百二十颗，但晚辈炼丹术只能处理下品灵药，中品的无用。”

季秋默默在心里吐槽，这样的少女他能骗十个！

这话暴露的信息太多了，而且下品灵草吗，正好，他还怕品级太好拿不出来。

于是这一次露出真心实意的微笑，并且趁机道：“无妨，不过你对灵药还有什么要求，最好是拿出一颗来对比。”

李秋水此时格外激动，你听听，这位前辈开口就是培育“一批”，而且直接问什么品级，这铁定是一位灵道真君修士啊，就是有些感叹这位灵修竟然是少见的人类同胞。

说实话，若不是没有上好的储存器物，李秋水更愿意换取五颗中品灵药，但他现有的法器无法保存中品灵药，只能期待和这位前辈打好关系了。

所以听到前辈为她着想的要求后，立马从袖口内拿出一个同样湖绿色的小锦囊，灵识沟通储物袋，一颗五片花瓣的青花出现在她的手中。

“前辈，这是青花泽每十年孕育出来的下品青花，受到灵气滋养，在下品灵药中也是品相极好，前辈若是能拿出这等品质的灵药，一百颗就行了。”

她有些小小的紧张，也不知道前辈会不会同意，毕竟她听说灵修培养灵物很有一手，但是能培养和培养的好，是两个概念。

她相信前辈肯定能培育好，就看前辈愿不愿意提供品相好一些的，她们这些个炼丹师，总是追求更好品质的灵药，能提供更高的成功率。

季秋从她的话，她的神态中看明白期待，装作沉吟，内心却在思考对比。

首先这青花确实看起来很灵动，而且内含奇特的水木灵力，水灵力更多，但是……就这？

这就是下品灵药？

他那药田中，所有第一次变异的药材都能达到这种程度！

但季秋之前可是以为只有达到第二次变异才能算是真正的下品灵药，看来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