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两杯苦咖啡和一份简单的法式水果蛋糕,伍伺仁主动帮郑秋霞加了两块方糖和少许牛奶。
“我听说你结婚了!”
郑秋霞楚楚可人的微笑中流露出复杂难明的神色,说不上幽怨,但蕴含着浓浓的遗憾。
“你应该恨我吧!”伍伺仁苦笑了一声,自嘲道:“昨日还和你海誓山盟,今昔却又另娶她人,用我曾经的话来说,其实我就是个心口不一的渣男。”
风姿绰约的郑秋霞感叹道:“怨只怨天意弄人,你我有缘无份。或许相忘于江湖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可我自问放不下也割舍不掉,不过我不后悔,遇见你我觉得是一种幸福,此生足矣。”
伍伺仁和郑秋霞是五年前在巴黎邂逅的,郑秋霞比他大三岁,但这并没有阻碍两人快速坠入爱河。
说句实话,当初伍伺仁的欲念多过爱意,那时他刚“死而复生”,对一切都很迷茫,突然遇见“熟悉”的面孔,自然有些情难自己,对郑秋霞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但慢慢的伍伺仁发现,郑秋霞是那样高洁,巾帼不让须眉,这也让他彻底深深爱上了对方。
郑秋霞作为红党驻巴黎的中层领导,起初根本看不上伍伺仁这个“小屁孩”,但是接触时间长了才发现,伍伺仁不仅长相出众,而且还有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稳重,对于布尔什维克的理论比她这个老党员还了解,某些真知灼见也让她大受启迪,渐渐的把伍伺仁当成志同道合知己的郑秋霞渐渐沦陷,如飞蛾般全身心的投入进了这段感情中。
巴黎组织暴露后,伍伺仁暗地里救下了很多人,这其中就包括郑秋霞和明诚,不过这也让郑秋霞真正了解了伍伺仁的背景以及实力。
本来至此应该谈婚论嫁了,双方没有第三者,家庭方面也不会成为大问题,但是在郑秋霞邀请伍伺仁加入红党时,伍伺仁却拒绝了,双方也最终闹得劳燕分飞。
当时伍伺仁和郑秋霞解释,他留在党外作用会更大,可是认为伍伺仁背叛了他们共同信仰的郑秋霞毅然挥刀斩情丝,也没有通知伍伺仁,直接返回了国内。
玻璃窗外降下了萧瑟的落叶,片片枯黄宣告着秋时落幕,寒冬将临。
“孩子还好吧!”伍伺仁突然小心的问道。
郑秋霞愕然抬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又不傻,你离开前的种种反应都表明你怀有了身孕,但我想不到的是,你居然会把孩子生下来。”
伍伺仁伸手将郑秋霞垂落的发丝整理到耳后,颇为感激的说道。
郑秋霞微笑道:“那是我们爱的结晶,再说孩子是无辜的。这些年来,经过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我也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你在党外确实作用更大。你这一年来陆续送到延州的药品、武器等物资给我们解决了大问题,尤其你送来的那些关于党在未来的发展建议,以及训练人民军队的方式纲领,就连主席和副主席也都夸赞不已,称你目光卓绝,高瞻远瞩。”
看着兴奋的爱人,伍伺仁不安道:“我们……我是说我很贪心,我希望我们未来不要再分开了。”
“傻瓜!”郑秋霞轻轻握住伍伺仁的手,轻声道:“我郑秋霞又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不管你的状况如何,我这辈子只认你是我唯一的爱人。”
喝完咖啡,又看了场悲欢离合的电影,也许是受到了《双城记》故事剧情的感染,郑秋霞听到伍伺仁邀请,只是考虑了片刻,就主动和他返回了蓝府。
本来蓝长明全家和伍员良一起走后,伍伺仁想将这栋洋楼卖掉,但考虑到蓝府宅院地处租界,日后能够用上,便留了下来。
久别重逢的痴男怨女一进入卧室就深吻在了一起,爱意在这一刻像干柴烈焰般爆发了出来。
“和我说说孩子吧,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还没有见过他。”
风雨过后,伍伺仁紧拥着郑秋霞,多少有些忐忑的说道。
脸色泛起动人红晕的郑秋霞,用手指轻轻在伍伺仁的胸口画着圆圈,轻声说道:“孩子已经四岁了,不过像其他男孩一样调皮捣蛋,所以我给他起了个小名叫皮皮,大名叫伍思仁,现在和我母亲住在一起,过一段时间我会带他过来让你看看,这小家伙和你这个爸爸长得很像。”
“真希望早点见到儿子!”伍伺仁感慨了一番,看着郑秋霞低声商议道:“我估计战争爆发不会太远了,明年下半年东瀛人就会按耐不住,这个国家已经疯了,几乎所有的财政资金都转向到了战争上面。所以我想趁这段平静期把孩子和你母亲都送到安全的地方,我知道你不会走,我也不劝你,但我们需要为孩子多考虑一下。”
“你的意思是让孩子和我妈去你明媒正娶的夫人那里?”
郑秋霞眼睛里冒出了危险的光芒,冷笑着盯着伍伺仁。看开了却不一定释然了,嫉妒是每个女人的天性。
伍伺仁好笑的看着郑秋霞,亲吻了她一下说道:“我会先打电报告诉父亲,让他派人过来接。我们的事情必须要让胭脂知道,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