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了两天半的时间,经过了重重关卡,直到十二月十日伍伺仁才返回洛邑指挥部,再有二十天就要步入一九三九年了,未来也将变得更加风云多变和残酷。
回程的沿途是满目的疮痍,即使见惯了悲欢离合的伍伺仁也难掩忧患之情。
这一世出生大资本家的他,完全可以像好友霍华德休斯那样,想吃的时候吃,想睡的时候睡,吃好睡好后,精力充沛的时候再找一些乐子,发泄掉多余的精神。
只要不自己作死,稳一些,钱可生钱,财富自然越积越多,他的任务就是把相关人员的胡子捋顺了。有了强大的保护伞,他要做的不过是遵守规则而已。
但是伍伺仁作为一个重生者,一个坚定的爱国者,相比霍华德休斯,他从出生到现在,除了短暂的童年,还真没有享受过片刻的宁静生活。
更多的,是他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从美洲到欧洲再回返亚洲,一路奔波,一世繁忙,没有一程山水一程歌惬意,有的只是坚守的信念和历史赋予的责任。
伍伺仁坚信,他的到来就是推翻帝国主义对华夏的压迫,让华夏民族重新辉煌起来。
“司令,你顺利回来就好了。刚刚得到情报,汪兆铭已潜逃至安南,发表“艳电”,公开宣布投降东瀛。”
才卸下伪装,还没有喘息片刻,陈子良便推门进来,带给他一个无比“震惊”的消息。
伍伺仁沉着脸,踱步走到窗台边,外面路上行人接踵,车水马龙,繁忙却并不繁华的景致,尽收眼底。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离开不久的申城,那座天还没有黑,街上的广告灯就争先恐后的亮起城市,那个交织着车声、人声、歌声的沉沦的天堂。
他还想起了归途中看到的成群结队的难民,从北方战火纷飞中逃往南方。路上不时的就有人倒下,悄无声息的死去,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会停下脚步,因为他们连给至亲之人安排个为安之地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流下最浑浊的泪水,继续着他们的求生之路。
安逸也罢,苦痛也罢,伍伺仁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广大民众的迷茫。深处这个时代,伍伺仁才了解到汪兆铭叛逃对眼下这个国家的伤害,那是从思想上对民族的摧残。
伍伺仁转过身,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物资清单,对陈子良说道:“准备好人手,这批我刚从欧洲采购回来的物资要安全入库。另外麻烦你把苏文谦和池铁城叫过来,我有事情要交代。”
陈子良接过清单一看,兴奋的说道:“太好了,尤其是这些药品,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我马上召集人员去接应。默然,看来这次申城之行收获巨大啊!”
“这批物资很敏感,接收时一定要注意保密。咱们绝对不能做出头的椽子,绝不能被东瀛人盯上。往后还会有其他物资陆续运送过来,都打着德意志和鹰酱的名号。”
伍伺仁重点强调了一下,毕竟自从羊城沦陷后,国内各方抗战势力的日子都不好过,对外的通道只剩下了滇缅公路。
“我明白,保证绝不会泄露半点风声。对了,你离开后山城方面曾多次来电询问部队情况,听委员长的意思是要派一组军统的人员过来帮咱们对付日谍份子,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咱们要早做准备了。”陈子良不满道。
伍伺仁轻笑了一下,安慰道:“这都是常态了,我那位伯父对军权是非常看重的,我这都算是好的了,最起码没有那么多掣肘。放心,只要有我在,咱们税警总团就乱不了。”
陈子良想了一下现在税警总团的情况,也认可了伍伺仁的看法,顿时放下了心情。陈子良是有点关心则乱了,现在伍伺仁把税警总团打造的如铁桶一般,山城方面如果不想处在前沿的豫州出现动乱,就绝不会乱来。
陈子良离开不久后,苏文谦和池铁城就顶着一脑门子的热汗,走了进来。
“老师,你找我们?”苏文谦问道。
伍伺仁看着二人疲惫的样子,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这是刚训练回来?”
“这些混小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最近派出去执行任务的特战队小队出了点问题,差点就栽了跟头,我正对他们进行加罚特训。”池铁城生气的说道。
伍伺仁并没有问出了什么问题,只要特战队没有人员伤亡和被俘情况,他就不会去过多介入。处于高位要懂得抓大放伍伺仁可不想像诸葛武侯那样事事俱细,结果活活把自己累死了。
伍伺仁将房门关上,低声对二人说道:“汪兆铭公开投敌了,影响非常恶劣,这两天你们从特战队挑选五十个人员,要求没有家人拖累的,由你二人带队,把汪兆铭处理掉。”
“需要做的轰动一些吗?这样可以起到震慑作用。”
苏文谦认真的说道,他很了解汪兆铭这个名字的意义,也了解汪兆铭做了汉奸这件事对当下抗战事业的伤害,所以难得提出了过激的建议。
一旁的池铁城却十分激动,大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