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汤龙全,四十多岁的人,居然为情所困。
从战斗英雄,沦落为罪犯。
不管如何,不管那些土制猎枪是不是他的,他持枪暴力阻挡拆迁,都已经违反了法律。
同样的小道消息,余庆阳自然也听到了。
沉默片刻,余庆阳拿起手机,“喂!刘局长,我是余庆阳!”
“您好,余总!有什么指示?”
“刘局长客气了!我哪敢对您有什么指示!
只是刚刚听说那个汤龙全的事!
有些好奇,不知道传言是不是真的?”
“我们正在核查身份!您也知道,按照汤龙全交代的,他已经流浪了十多年,不好证明人是他杀得还是孙桂芳杀的!
查证需要一些时间!”刘局长犹豫了一下,感觉不是什么机密,才开口说道。
“如果咱们局里缺少经费,我们可以支持一部分!
只是还请刘局长费心,尽快把案子弄清楚!”
“余总,您这是?”
刘局长有些疑惑,余庆阳的口气像是在替汤龙全说情。
可是,据他所知,余庆阳和汤龙全并没有什么交集,甚至人都是余庆阳的人抓住的。
“刘局长,让您见笑了,我这人有些军人情怀!
见不得英雄沦落为罪犯!
如果真像传言所说,那么汤龙全就只是被人蒙蔽阻拦拆迁这一条。
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我这么做,不是为谁求情,只是求个心安,不想看着英雄变成罪犯!”余庆阳淡笑着解释道。
刘局长顿时肃然起敬,以余庆阳的身份,亲自打电话,自然不会有其他的,必然如他所说,为了不让英雄变成罪犯。
与汤龙全并无交集,仅仅因为过去的身份,刘局长明白,余庆阳不是为汤龙全这个人,而是曾经的身份,这种情怀就值得刘局长尊敬。
“余总,您这是打我脸啊!我刘尚军也曾经是军人,如果换个时间地点,我还要向汤龙全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班长!
查清事实真相,换英雄一个清白,不给英雄二字抹黑,是我责无旁贷的职责!”刘局长铿锵有力的说道,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余庆阳出办案经费的好意。
人性本善,人的心里总有那么一块阳光明媚的地方,哪怕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也在内心深处保留着一份纯真。只不过藏的太深,不容易被发现罢了。
“刘局长,是我的错!那我就不多说了!
有了结果,一定要告诉我!”余庆阳不在提给经费的事。
有情后补吧!
等刘局长那边查清案情,自己再想办法表示。
挂了电话,余庆阳摇头叹息了一声。
说起来,汤龙全和孙桂芳都是可怜之人。
虽然杀死对她施暴的丈夫,又想着把罪名推到汤龙全身上。
但,这只是人类求生的本能。
人性本恶,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个恶魔,孙桂芳把心里藏着的恶魔释放了出来。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然,没有最终结论之前,不好做出评判。
余庆阳过问,就单纯一个目的,不希望给英雄抹黑。
有人可能会说,一会人性本恶,一会人性本善,到底是恶还是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件事对余庆阳来说只是一个插曲,打完电话,感叹一句,就不再纠结。
把精力放在工作上。
哪怕是在济州,每天余庆阳也有许多文件要签。
重要紧急文件,有助理团的专人送到济州来,余庆阳签完字,再送回去。
不重要的,不紧急文件,发传真,余庆阳看过后签署意见,再传真回去。
每天,余庆阳都会抽出时间到工地现场看看,不确定去哪一个,总是很随意的选择一个。
就连他自己,在离开指挥部的时候,都不知道去哪里。
往往都是,上了车,离开一段时间,才选择要去的工地。
有的工地接连三四天都不去,有的工地接连三四天都会去。
弄得下面的项目部,苦不堪言。
不是余庆阳讲排场,迎接余庆阳耽误精力。
而是,余庆阳总是悄悄的来,悄悄的看,看出问题,才根据问题大小,把项管、总包、监理、项目部的人叫过去。
小问题只叫监理,大问题才会把四家都叫过去。
关键是,余庆阳眼光犀利,总能发现他们注意不到的问题。
指挥部每周都会召开工地例会,所有参建单位都会参加。
有时候,市政府的工作组也会出席例会。
例会上,余庆阳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各方讨论现场存在的质量安全问题,进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