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笙站在山顶上,低头看着山下不断翻滚的云海,凌冽的风呼啸着吹来,一头墨色的长发被吹在脑后,素白色的裙摆飞扬成朵优美的花。
“殿下!殿下!”
山脚下传来不断地呼喊,声音被激烈的风吹得都有点飘忽不定。
这小麻雀又怎么了。
她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化出凤凰本体,金色足有身体长的尾羽随着主人的身影利落在空中划出了个圈,速度极快的掠过山峰,向下俯冲而去。
“叫我什么事啊。”
山脚下,一个穿着粉色衣服头发上扎着两个绒球球正在左张右望侍女被猛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才发出现赫然就是她一直在找的公主。
“殿下,你又去山顶上了?你怎么又去了?哪里有什么好看的?.........”
一连串的抱怨像是连珠炮一样从粉衣侍女的口中弹出,吵得忆笙脑仁疼。
“晓枝,你到底有什么事儿找我?”
这丫头,不打断她,怕是能说到第二天早上。
已经严重偏离重心的侍女听见这话,想起什么来,猛然拍了下脑门:“我差点忘了,公主,是君上和君后。”
“父君?母后?他们找我干什么?”
忆笙顺着被风吹乱的长发,疑惑的眯起眼。
虽说凤凰族只有她一个公主,但是他们鸟族一般都热爱自由,生下娃儿一般到成年都要是被赶出去。
当然也包括她这个公主。
已经不愿意回想起自己抹着眼泪鼻涕时被父君扔出时候的场景,她微微侧头,看着叽叽喳喳说不停的小麻雀。
“........君后说呀要把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参加宴会呢,让我看呀,那套金色的就错.......。”
“等等,你说什么?参加什么宴会?”忆笙瞪大了眼睛,一脸莫名。
她什么都没有听说啊。
还要打扮的漂漂亮亮?这难道不是鸟族那种吃吃喝喝完后拍拍屁股就走的大宴?要那么隆重做什么。
又不是相亲。
“万花宴啊,就是那个九重天宫举办的,到时候,君后精心打扮,以我们忆笙公主的姿容,一艳压群芳简直不在话下。”
艳压群芳?
虽然被这小丫头夸的挺舒服,但忆笙听见最后句话,脑中一个霹雳,浑身上下一个激灵:
“君后?君后要来?”
“嗯,当然啦。”
瞧瞧这小丫头理所当然的眼神,这无比自信的神态。
忆笙脑子嗡嗡作响,又开始回想起自家母亲的唠叨程度,再加上还有宴会,惨了,只消一想脑子都快要炸了。
她简直生无可恋,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小院:
“好了,晓枝,你去告诉君后,我才不会去,不管什么千花宴还是万花宴。”
说着已经走进了一间草屋,嘭的一声把门关上,转身,不理人了。
晓枝仿佛是早有先见之明慢吞吞跟在后边,像是老爹看着不懂事的女儿一般,叹了声阅尽沧桑的气,她就知道。
天凉了,是时候让君后过来了。
等忆笙一觉睡醒,已经是晚上了,月光斜着从大开的窗户上投进来,照在脸上,忆笙挠挠脸,心大的翻个身,抓抓散乱的头发,眯眼又睡过去。
完全不知道等着她的是如何惨烈的未来。
待到一大早,忆笙就被似曾相识的气氛弄得从模模糊糊到赫然惊醒,充分演绎了什么叫做惊悚。
从床上爬起,就看见四个像是床柱似的板着嬷嬷似的脸,立在两侧的穿着绿衣的侍女,顿时立马吓醒了。
如果她猜的没错,这排场,这气势,该不会..........。
“忆笙,你看着都什么时候了,快起!”
果然,她抖着手揉揉自己被糊住的眼睛,用力睁大眼,只见一个肤白貌美气质佳的夫人站在床边不善地盯着自己,忆笙瞬间反应,挤出一个谄媚的笑。
“母后,你怎么在这里啊,父君呢?他来了没?”
许多年不用这个调子,业务能力还是挺熟练的嘛,瞧瞧这笑容,这声音,忆笙不害臊的在心底给打了自己满分。
简直把小人物的卑微演绎的活灵活现。
可惜母后大人并不是这么想的,和忆笙如出一辙的凤目上写满嫌弃,看着女儿衣衫不整,头发似草包的样子,挥挥手:
“给你们公主梳洗。”
“是。”
旁边四个侍女屈膝,并不怎么温柔地将赖在床上的公主拖下来。
凤凰一族的君后则是“哼”了一声,转身从草房子里离去。
等到忆笙再次从草屋中出来,已经又是那个光鲜亮丽凭着外表能唬一大波人的凤凰族公主了,如果忽略那个依旧谄媚的笑。
屋子前有一大片竹林,忆笙在修筑屋子的时候特意将小桌放在了离竹林不远的地方,每当风吹过竹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