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哦不对,她发现了,从倒茶那会儿就能看出,这个人简直可恨到极致!
能指望这男人什么显然是她疯了!
“或许,从正门儿进,我能告诉你呢?”怀止慢条斯理地拨了拨琴弦,回答道。
真的?
忆笙噌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没耍我?”
“信不信随意,就这么一次机会,过期不候。”
像是真的?
忆笙努力判断他话里的意思,犹豫片刻之后还是蹦跶到屋中,扑在怀止对面,迫不及待问出声:
“能不能仔细给我说一下,这几天是怎么个情况?我还一头雾水着呢!为什么老怀疑我跟妖族有关系啊,还有.......”
想起那房中浓郁的血腥味儿,和那永远逝去的红衣姑娘,她垂下眸子,粉嫩的唇瓣张张合合,欲言又止。
“真的不明白?你的师兄没给你说?”
看着忆笙迷蒙的眼神儿,怀止了然地点点头,抬手一挥,桌上瑶琴瞬间散成金光,指尖一转,便掌中变出个小巧的杯盏,放在她面前:
“整个事情,还要从五年前说起......”
屋中缥缈的香气像雾似的弥漫而出,渐渐消失,变成充盈了整个房间的味道,令人安心又迷蒙。
两人的影子映在木质地板上,与这缠缠绵绵的香雾一道,在两人中牵出丝丝缕缕的绳结。
平静安和的气氛却还没过去多久,随即被咆哮出声的其中女修所打破。
恕她此时无礼,不过自己实在是坐不住了:“什么?!红色眼珠?怎么可能?我完全不知道好吗?师兄也没给我说过啊?”
她醒来的时候,那封信里也完全没说事后怎么样了,只是说少宗将结界破开,救了思雁冰一命,也救了自己一命。
然后师兄就将昏迷的她给带回来了啊?
是不是因为当时她说的话太扯了,师兄也觉得没必要告诉她,所以懒得写?
以师兄们的性格,那还真有可能。
“所以他们怀疑我是妖族派来的卧底?所以比试时才拿了鉴妖镜?怪不得......,那不是我到最后也没什么反应啊?这难道不能证明吗?”
忆笙真是急切万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中转来转去,与之相反的,怀止依旧淡定地提起旁边冒着热气的小瓷壶,动作优雅地在她茶盏中添了水:
“也可能是因为纪之非本身修为不到家的缘故,也可能是你最后将它掀飞了出去,总之,这没什么可信度。”
“那怎么办?哦,还有,那纪之非呢?怎么就突然......,为什么还说是我干的?”
“此事尚且不明,只知道,她是被把匕首割破喉管而气绝身亡,一招毙命,身上又连着被人划了数刀,那刺客使用的死哪种法术,哪族人,都是未知数。”
他动作轻盈地将连续冒着热气的小壶放在炉上:
“还有,她死前死死攥着那面铜镜,生前又与你有过纷争,自然,你就有着最大嫌疑。”
忆笙激怒至极,走过来,手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茶盏中溢满的水随着桌角的剧烈摇晃洒出不少。
“那怎么办?什么都不做,难道我就只能背了这黑锅??”
褐色桌木上,大片深色水迹逐渐蔓延。
面对她激动的情绪,怀止却仍旧淡然,拿过身侧香炉,手上正缓慢地拨弄着顶端嵌着蓝宝石的顶盖。
先是添茶又是焚香,果然受苦的不是他自己,忆笙重重冷笑一声,转过头,无意再看。
“你不防去问问剩下两位长老,他们谁相信是你独自一人破开空翠峰结界,半夜独闯,将长老之女一刀毙命?”
不是正是这样吗?
回想起殿内纪长老的咄咄逼人,其他长老们像是默认般的沉默,忆笙嘲讽地揉揉鼻头,淡然一笑。
“既然不信,那为何,为何如此......”
脑中情不自禁地略过前日在大殿上的种种,独自一人的孤立无援,那难以言说的满腹满腔的委屈。
连日来不断遭受的威胁,成了骆驼头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眼睛是倔强而又努力的,看着他。
怀止反倒是蹙起眉,修长的手指胸香炉顶上离开,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突然觉着碍眼,轻轻一握,便在手中化出一方丝帕,站起身,轻柔地试过她的脸:
“怎么哭了?”
“谁哭了?我才没!”
用手背胡乱擦过不知不觉间湿润的眼角,吸吸鼻子,抬头看着比她高出一大截儿的人,通红着眼眶,不放弃的追问道:
“你说嘛,怎么会事儿?那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眼尾这红怎么回事儿?”
怀止却是答非所问,拉下她的手背,用指腹小心地蹭了蹭她眼尾,略过那晕着的不明显粉。
忆笙却觉得有些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