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脏东西。
仲春的月色下,隔着一道栏杆,男生捂着摔到了的肩膀,那张俊秀的脸憋着痛在对春兰笑,春兰在擦挂在他脸上的青草,有鼻子呼出来的气息,碰着手,热热的,痒痒的,她的脸蛋慢慢的红了。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在龙湾镇中学上学时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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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只和自己的感受相关。自打那天晚上以后,春兰的内心当中确实充盈着从未有过的一种生机勃勃的感受,生活既充实又快乐。
她的充实和快乐很单纯,来源于每天的学习,还有和王金山无所不谈的畅聊,或者是站在篮球场旁边上,看王金山打篮球时沐浴在阳光下的高高瘦瘦的身影。
张云起也发现最近的春兰格外开朗,走路脚下有风。这一天放学,恰巧在路上碰见,他搂着春兰的肩膀说:“老妹,你最近有什么好事?”
春兰莫名其妙:“什么好事?”
张云起目光如炬:“人逢喜事精神爽,考试打一百分也没见你这么高兴过。恋爱了呗。”
春兰又是心慌又是气恼:“胡说!”
张云起只是笑。
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这不是挺好的嘛。
春兰却只觉得她二哥无聊的很,甩开张云起的手臂,气鼓鼓地先走了。
回家吃了饭,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
春兰集合完了后,在男生队伍里没有发现王金山的身影,她回了教室准备看书,却有些意外地发现王金山趴在课桌上。
以往体育课他都是会下去打篮球的。
春兰走过去,伸手拍了拍王金山的肩膀。
王金山抬起头,看向春兰的时候,春兰发现他眼珠子通红的,好像是哭过的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生这样,既惊讶又紧张:“你,怎么了?”
王金山伸手揉了揉眼睛,强笑着说道:“没事没事,就是眼珠子痛,酸胀,休息一下子就好了。”
春兰一眼就看出王金山言不由衷,说话中气温吞,她性子急:“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如果真是眼睛痛,我们现在去医院。”
王金山迟疑了一下,过了许久,才勾着脑袋有些艰难地说道:“我家里,出事了。”
春兰更加紧张:“出了什么事?”
王金山的眼睛又红了:“中午我妈打电话来,哭哭啼啼的,说我奶奶昨天傍晚在自家菜地里烧杂草堆肥,不注意引起了大火,把隔壁家的毛竹林给烧掉了,人家让赔钱,要不然就报警。你晓得我家里是个什么光景,根本就赔不起,我妈说供不起我继续读书了,拿不出来生活费,莪想的好久,想先停课一段时间,跟以前的初中同学刘浩下矿洞去,先赔人家钱再说。”
“要赔多少?”
“六,六百多。”
对于那个年代的高中生而言,这是一笔巨款,但春兰没有迟疑一秒:“我借给你。”
王金山呆呆地看着春兰,半晌才说:“这,我,一下子我还不……”
春兰打断了他难为情的话,这个女孩做事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没事,我有钱的,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就好。”
作为一个富家女,春兰确实有钱。
且不说妈妈每周给的零花钱,大哥张云峰尽管已经分家,和嫂子张晓楠立户单过,但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好,时不时就塞钱给她。至于二哥张云起,平时是不搭理她的,但过年时给的红包数额,大的吓人。
春兰平时又节省,除了买文具和书籍,生活中基本上没有什么花销,几年积攒下来,别说六百多,翻个五倍她也能拿的出来。
然而,春兰一直是个心思周全的人,没那么容易被莫名的情愫冲昏头脑。和王金山分开之后,她总感觉到这桩事情来的太突然,心里不大安稳,又联想到最近王金山的变好……
当天傍晚,她回家取了六百多块钱后,在张记栖凤渡鱼粉店旁边的公共电话亭里,往龙湾镇打了一通电话,向以前的初中同学打听这桩事情。
那个初中同学和王金山是同村的,没考上高中,年纪还小,也没去广东打工,现在在镇上的一家化肥店做事,接到春兰的电话,听明白是什么事情后,她帮忙往村里打了一个电话了解情况。
搞清楚了之后,那个同学回了春兰的电话,在电话里她信誓旦旦的说:“我爸亲自跑过去看了,那块毛竹林现在还好好的杵在那儿呢!根本就没有王金山说的他奶奶不小心烧了隔壁邻居毛竹林的那回事!”
挂了电话,春兰立在路边,望着幽深的夜空,发了会呆,一股巨大的失望,在她的心头上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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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s.这一卷的故事是多线推进的。因为不是一条线一条线去写,故事必然切的相对碎一些,杂一些。加上以前更新拉胯,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