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异,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张云起是如何把这份资料递送到这个老人的办公桌上的。
纪重一下子厘不清楚。
他不敢让老人等太久,归笼心思,认真地看了起来,这是一篇宏大的文章,有新颖的想法,有绝对的高度,不过不适合他,但给这个老人看,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老人见纪重翻阅到最后一页,讲道:“你有什么看法?”
纪重将资料规规整整地放回红木办公桌上:“还是那句话,于公于私,今天我都得来见您,但于公于私,我都不应该做评价。不知道您是什么意见?”
胡宪峋已经站了起来,拿着茶缸子接了热水:“改革呀,摸着石头过河,前面是时代的雾瘴,难免有抓瞎的时候,但这个年轻娃娃张云起的提法,确实有时代穿透力,难能可贵的是,颇具情怀。”
纪重有了几分动容。
这位老人能给出这样的评价,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他趁机将手里的材料递了过去:“我这里也有一份材料,想请您看一看。”
胡宪峋指了指办公桌让纪重放那边,他那瘦骨嶙峋的身体立在茶几旁,端着茶缸子讲道:“我知道你跑过来找我的目的,这张办公桌上,这几天来了很多江川的材料,有说好的,有说不好的。我都看过了,但是看过了也只是看过了。这就是我说你纪重今天不应该来的原因,你以为我会在乎你和那个张云起的关系,和江川的关系?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来不来结果都一样。我们这支队伍是从人民中来的,现在呢,离老百姓越来越远了,看看这些材料,车轱辘话倒是一套一套的,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地气!”
胡宪峋端着茶缸子灌了两口,声音中气十足:“江川那边的时局似乎在眼巴巴地逼我下一个决心,做一个定夺,但我要说我胡宪峋定夺不了,能够定夺的,只能是江川人民。所以,我要看的不是你们的想法,而是江川人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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