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时候张云起已经搞好了,他们换了鞋子,走进暖融融的别墅大厅里,看见闻名已久的初见,女孩一头细密的黑发挽着,穿了白色居家服,围着围裙在摆碗筷,完全就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哥几个连忙凑了上去,一口一个大嫂叫的比亲妈都亲。
初见微笑着招呼他们坐,少女的脸上出现一种杂糅了清澈与温婉知性的神态,美得叫他们不敢直视。
张云起提了四瓶茅台和两瓶红酒,坐下招呼吃火锅,这群饿鬼拿起筷子就着羊肉卷狼吞虎咽起来,一顿鳄鱼般撕咬咀嚼之后,又干了几杯酒,才腾出嘴来聊天。
大家不可避免聊到马如龙的事儿。
马如龙在苏德这件事情上比谁都热心,起到了组织和带头的作用。
贺临觉得这里面或许带有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缘故,马如龙逮着机会还不照死里干苏德?问题在于,马如龙和苏德算得上是情敌吗?或许苏德已经日到想吐,马如龙可连赵文瑄的纤纤玉手都没摸过。
贺临说道:“这事儿其实大家都会跟,谁还没个爱国的心呢,出事那会儿西北楼的人都要气疯了,但是当时在风口浪尖上,随大流跟着就好,老马非得上蹿下跳,还拿着大喇叭在东方红广场上叽里呱啦号召大家冲苏德住的宿舍楼,警察不抓他还能抓谁呢?”
周鼎川说道:“主要是苏德那伙人披着一层黑皮,他们是不敢得罪的。”
贺临往肚子里灌了一杯茅台,这种一瓶顶一个学期学费的高档玩意儿他们也就在张云起这里能喝得上:“老马进去的第二天,他爹妈就跑到咱们学校里来了,两个老人家当时急得跳脚,最后还是我领路找到辅导员和系里的黄主任,但毛用没有,事儿就这么架在了这里。”
说到这里,几个人都看着张云起。
初见坐在旁边没怎么说话,但这个女孩极聪慧,很快就听明白了近段时间湘大发生的大事,看着张云起,目光里有一丝担忧。
张云起对初见笑了笑,夹了一块菠菜塞嘴里道:“马如龙也没犯什么法,很快就能出来的。你们可别操这个闲心。”
张云起这么说,哥几个自然不会操心。当然他们也没有操心的能力,只是一个宿舍的哥们,他们嘴上忍不住关心几句,而且马如龙的性格又讨喜,一段时间没在,大家伙儿格外怀念他半夜里的淫荡笑声。
现在张云起发话了,他们知道这事儿大概有着落了。相处半年下来,他们大概清楚张云起的实力,更清楚这个同龄人的做事风格,要么不说,说了就是板上钉钉能办到的事。
实际上,张云起没想管这事,因为这事根本就轮不着他管,眼下毕竟死了个人,而且身份敏感,等过了这阵风头,局势稳定下来,江汝勤肯定会出面的。江汝勤这样的师长怎么可能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不保他的学生?不管马如龙干这事儿的出发点是什么,至少他的行为可以称得上爱国。
这顿饭吃的很晚。
酒没少喝,到了后半夜,这一天下来没睡几个小时的初见已经回房间休息了,金圣泽哥几个喝的东倒西歪,趴在一片狼藉的桌子上不省人事。
宋君羡倒是还有几分清醒。
他其实喝了很多,也不怎么讲话,一直在喝闷酒,但酒量似乎很好,见张云起扶金圣泽去卧室睡觉,他起身搭了把手。
走到一楼客卧门口的时候,他没忍住,问道:“手机是林琳让你替她还给我的?”
张云起怔了怔,点头。
他已经听金圣泽说宋君羡最近很颓废。
一个纯情大帅比被初恋女友劈腿,这事谈不上稀奇,不好受也是正常的,但是日子还是得过,沮丧的屁股可放不出快乐的屁,凭宋君羡的颜值,挨过这一情劫,万花丛中还不是任君采颉?
宋君羡点了一根烟,又问道:“你知道林琳跟哪个有钱人在一起了吗?”
张云起心里知道,但摇了摇头,他把金圣泽扔在床上说道:“一直放不下?可是这关你什么事呢?想多了只会徒增烦恼。”
宋君羡侧头看着张云起,张云起点头一根烟,靠在门背上说道:“你要是个大姑娘,我还可以虚情假意安慰你两句。但你一个大老爷们,那些话就没必要说了吧?”
宋君羡抽着烟没作声。
张云起又说道:“说句不好听的,人家林琳已经跟你分手了,又没绿你,她现在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不服气?你爸不叫李嘉诚。你可以觉得我的话说得难听,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那么现实,但林琳就是这么现实。这点你比谁都清楚,但你不认。按我说,要是心里难受,那里还有大半瓶茅台,灌了睡觉,要是实在想她想的睡不着,记得多打打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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