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一口冷气,锁头已
经洞穿了小庄的喉咙。
可奇怪的是,他的伤口处流出的“血”不是红色的,而是黑色的,他的口中也不断喷出黑血,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这...这是怎么回事。”
“齐婶受你的伏魔咒控制,怎么可能还能攻击那个道士,所以操纵她的一定另有其人。”
怪不得方才“齐婶”被我困住,却并不慌张。
“那小庄...”
“恐怕早就死在十里坡上了吧。”
我感到头皮发麻,当时坡上就只有我们四个,难道是齐婶动的手?虽然她是被操控的,但以母杀子,罪大恶极,齐婶若是苏醒过来,该会有多难过。
“杨姝,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偏激。
“途穷天地窄,世乱死生微,不过是一条人命而已,你自己都说了,天地不仁,这世间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眼前的“小庄”化成一滩墨水,但声音仍在空中回荡。
我说:“不能让她跑了!”
书生拦住我,说:“算了,只是分身而已,追不到的。”
“小庄,小庄...”黑气褪去,陷入昏迷的齐婶苏醒过来。
她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头发全都白了,脸上的沟壑更明显了。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我将她扶起来,她看着我,泪水不断往外涌:“小庄呢?我儿子去哪儿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真是这世上最可悲可叹的惨祸了。
我想被操控的齐婶多少也还是保留了一点神志的,她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敢相信,这才百般询问,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齐婶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性命不保,我只好骗她,说她在十里坡上风邪入体,生了场大病,小庄先行回金陵料理别的事情,特别嘱咐我们留在这里照顾她,等好齐全了再回去,免得路途颠簸,病情加重。
“总是要知道真相的,你这样骗她,打算怎么收场?”书生问我。
“能瞒一时是一时吧,等齐婶的身体好起来,再慢慢说与她知。”
“不亏是武神侍女,慈悲心肠。”书生阴阳怪气道。
我终于忍不住了,叉着腰,转过身面向他,不客气道:“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我们有见过,阁下又不愿自报来历,可是以前就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