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威身为李俊的铁杆嫡系,其麾下兵马也是梁山水军最精锐的水军第一军。这些兵马驻扎在台北,只能表明一件事李俊的治所也会南下。
那就是梁山第八卫,李俊部未来的防区就是东南沿海!
詹公荐心中感慨万分,宋公明脸上却满是刚毅。
他连着两日求见柴进,他想说服梁山北下勤王,以解汴梁之围。梁山兵马不下一二十万,又与金兵连翻作战,柴进绝对有这个能力击溃金兵!但是,令宋江诧异的是,柴进每次都不留回转余地的拒绝了宋江。
难道这厮不知道功高莫过于救主?
开玩笑,赵氏一门难道没有我淮南百姓重要?
对于柴进来说,淮南虽然有了方腊和王庆的援助,但是这才哪到哪?此时距离夏收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些个粮食坚持个把月就算是烧高香了。
必须得坚持到燕云夏季粮食下来,并且成功的运输到淮南。
每日里事务繁多,还要应付王庆、方腊等人,柴进哪里有功夫跟这个宋押司胡闹?索性干脆挂了免战牌,宋押司单独求见,便推脱事务繁忙,不见客便是。
这样一来,宋江的谋算彻底落了空。偏偏王庆又一直请教梁山的练兵之法,想要重塑淮西兵马的行动就在眼前。
若是等王庆按照梁山之法练出来一直精兵,宋江的树上开花之计便彻底以失败告终。
其实严格意义上说,宋江初入淮西的时候,并无半分根基,但是架不住王庆的培养啊!
王庆的麾下多以段家庄的人马为主,段三娘素来泼辣,又有段二段五等人为襄助,隐隐间已经有了把王庆架空的趋势。
再加上宋江那日说到了王庆心坎上,这才先让縻貹组建新军,后来宋江也奉命组建新军。但是宋江的本事过人,旬月间就拉了一个两万多人的队伍,又有船火儿张横、没遮拦穆弘、小遮拦穆春、危昭德、张经祖、刘悌、韩凯、阙翥、左谋等几十员头领,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但是宋江眼界过人,他意识到要是真正的想要把淮西的势力化为自己的,还得把縻貹这个好汉给拿下来。最次,也得把縻貹组建的新军握在手中。
这是淮西纪律最严明,战斗力最强悍的一部。想要解汴梁之围,没有縻貹是万万不行的。
但是偏偏縻貹还是个忠贞不二的,根本不吃宋江吃请那一套,他也不在乎江湖上的那些道道,只一门心思的忠于王庆,令宋押司懊恼不已。
宋江没了吴用,但是身边却不缺臭味相投之人。那左谋挺身而出,替宋江出了离间之计,识图离间王庆与縻貹的关系。偏偏王庆心思颇多,縻貹却又心思单纯,一个容易多想,一个不会多想,这才弄得势如水火一般。
宋江抛开繁杂的想法,眼神死死盯着一马当先的王庆,手却暗自对着张横摆了摆,像是做了个手势。
张横点了点头,身形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对着身边的一个士兵低头说着什么。
王庆倒是个知晓分寸的。他淮西不过五六万人马,而人家梁山拥兵数十万,先后挫败金、宋两国的强兵,绝对算得上实力派。如今梁山又拿下山东、河北、淮东,隐隐有了问鼎天下之势。这般雄主礼贤下士的宴请自己,算得上是喜事了。
王庆虽然知道柴进是为了粮草,但是心头未免有些轻飘飘的。退一万步讲,日后梁山若是得了天下,自己把淮西送上,未必不能裂土封侯啊!
“宋军师。”
王庆突然回头大声说话,倒吓了宋江一跳,宋江急忙掩饰道:“将军适才饮了酒,又在马上,当小心为上。”
王庆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单手拉着缰绳,另外一只手指着身后的梁山营地道:“军师,不要想着去汴梁救驾了,咱们全伙投了梁山,岂不快哉?”
宋江心头一颤,但是王庆旋即又自言自语道:“不妥,不妥。梁山军纪森严,现在还不是归顺梁山的时候。等到日后梁山南下,咱们再投降。你我少不得王侯之位。”
宋江脸上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反驳道:“将军此言不妥……”宋江反驳到了一半,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改了个口气道:“将军是在为你我兄弟的前程着想啊!”
跟在王庆身后的穆弘、张横、阙翥等人连连称是,只有寇烕一个人一言不发,像是在思索什么。
王庆没有接宋江的话,心中却满意至极。自己现在是在借梁山的势来压制宋江,想不到竟然如此好用。
王庆满意的看了寇烕一眼,此人倒还忠贞,想不到不但拒绝了宋江的拉拢,还将事情汇报给自己,也不枉自己重用于他。
“段二倒是个不顶用的,没喝几口梁山的美酒,就闹肚子了。这下倒好,留在人家哪里了,还好蓟国公不嫌弃这厮。”王庆笑着回味了一下,继续道:“等这厮身子好了,拉回去让三娘好好教导一下。”
众人唯唯诺诺,王庆愈发的意气风发。
他大笑一声,用力的一拉缰绳,那马辔头被他拽的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