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时间,宗望的大军就离开了开封府附近,将这座城让给了柴进。
宋廷对于宗望的这般做法也看不明白,坐山观虎斗之计仿佛成了无用功。但是柴进与金国有本质上的不同,赵桓也没有沟通梁山的想法。宋廷打不过金人,未灭打不过梁山的贼子吧?
宋廷没有派遣使者去梁山营中说话,梁山索要了两次公孙胜,但是宋廷紧闭城门,一点跟梁山交流的意思都没有。
留下来史文恭带领史进、张清、阮小二的水师三部封锁开封,柴进与宗泽等人继续杀向宗望的主力。
趁其病要其命,金兵军纪涣散,正是击溃彼部的好机会,至于开封府反而不急,这座城就在那里,总不会长腿跑了。
又追杀了三日,金兵主力已经到了阳武县附近,那完颜奔睹却也及时的到了消息,从洛阳撤了军,彻底的把西军放了出来。
难道是坐视梁山与西军主力火并?
梁山众将众说纷纭,但是最谨慎的想法也都提议先把金人主力留在黄河以南,趁其渡河之前击溃宗望,才是正理。
这个观点极对,金国与梁山仇深似海,两者之间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要宗望主力杀回河东,势必要整军备战,进犯燕云、河北。
但是,宗泽却不同意。
他不仅要求全军缓慢行军,广派探哨,还让关胜带萧王家奴、梅展二部前往郑州,防备随时到来的西军。这还不算,还命卢俊义率领兀颜光、滕戣二部镇守郭桥镇,准备随时接应主力,同事兼任着协防开封的责任。
再加上驻守定陶的郝思文部,宗泽已经在各地扔下了四万兵马,此事他手中加起来不过是四万左右。
军中颇有怨言。
尤其是像兀颜光的马军第一军和滕戣的步军第一军都是梁山最早的部队之一,这等百战之师哪里肯留在一个镇子上看别人厮杀?好在兀颜光是降将出身,滕戣则是熟悉军政工作,两人也算是识大局,这才没闹出什么乱子。
当然,宗泽身为一军主帅也没人能动摇他的决定,兀颜光、滕戣不行,柴进也不行。
“报……”探哨拉着长长的声音来到了宗泽面前,道:“禀将军,宗望大军距离我等只有五十余里,他们正在召集船只,准备从阳武渡河。”
宗泽看着那探哨问道:“敌军可有什么异常?”
那探哨忙道:“敌军征召了不少附近的船夫、百姓,像是要给他们撑船。”
宗泽没有回话,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想着什么事。
柴进试探性的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宗泽没有回答柴进,反而看向探哨,道:“传令下去,命探哨营带人查看附近被宗望征调完百姓的村子,看村中可还有铁锨、锄头等物!”
宗泽的一句话吓得柴进一身冷汗,宗望难道……
“喏!”探哨不明就里,但是还是领了命,迅速的下去安排去了。
“汝霖……”柴进张了张略显干渴的嘴唇,道:“可要提前防备……”
宗泽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柴进道:“国公勿忧,我也是猜测。至于提前防备,可以命令将士们迅速寻找附近的高点,先把辎重转移上去便是。”
宗泽虽然这么说,但是柴进与宗泽都明白,这不过是安慰彼此罢了,那宗望身为当世名将,怎么会想不到?
宗泽略带苦恼的叹了口气,道:“竟然没想象到这一手。”
其实宗泽已经算是十分谨慎的了,可惜连柴进都被一连串的大胜给打昏了脑袋,只想着速速击溃金兵去了。
到了这种时候打造船只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迅速的转移才是正理。
正在寻找高地的时候,那些个探哨终于赶了回来,一骑又一骑的探哨都在诉说各处村镇的情况,金人大肆的搜刮各种农具、壮丁,已经劫掠干净。
柴进略一掐算时间,只怕这回儿已经开始了。
好在探哨也带来了一些好消息,譬如有个凌河镇就建在高地上,彼处距离梁山主力只有不到十五里的距离。
宗泽当机令断,再也管不上如何覆灭金人主力,大手一挥,道:“传令下去,王禀、张开二部速速前往凌河镇,做好面对水患的准备。其余各部速速向前,拿不动的辎重就地掩埋,务必做到火速前进!”
宗泽这命令一下,全军都忙了起来,无数门梁山精心打造的火炮被埋在地下,还有不少的粮草、火药、火枪等等,看的令人颇为心疼。
“将军!”
宗泽正在思考自己还有没有遗漏的时候,那关胜的卫司马刘锜却走了过来,对着宗泽行了一礼,道:“将军,我们没发一枪一炮,更是连金人的影子都没看到,这么就地掩埋,未免有些太过可惜。”
宗泽摇了摇头,道:“吾意已决,国公就在后面车上,刘司马若是有异议可以去跟国公说,完全可以就地免除本将的职责。”
刘锜张大了嘴,他还是第一次见这般冷峻的宗泽,当即明白了宗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