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高明,你以为是在成全朕,可你知道为何朕要留下这些世家门阀。”摆手让身边院中的侍卫婢女太监下去,李世民一如既往而又霸道坐在主位上,盯着自己这看似混不吝,什么事都没放在心上可实则谁只要触动了底线,碰了他认可之人便变得暴糙易怒起来的嫡长子教训道:“你可知?”
“儿臣不用知。”铛啷一声摘下腰间挂着的天子剑扔在地上,李承乾赤红着一双眼睛恳求道:“父皇你放过儿臣吧,别再逼儿臣了,因为儿臣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擅常于权谋与心机之人,尤其是对于朝堂之上的那些蝇营狗苟的破事更是厌恶。”
“逆子,你……”
“父皇,你就说你到底想要些什么吧,只要你说出来,只要儿臣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只要儿臣有的全都献出来,只是说完之后,儿臣希望你能言而有信的放过儿臣与兕子兄妹几个可怜人。”很是诚恳地看向李世民,李承乾这一刻真的放下自己高高在上的魂穿者的骄傲。
因为自打今日在李靖从终南别院回来,在御书房缴令之时没有瞧见晋阳公主和衡山公主与他随行进宫,李承乾嘴上虽然没有说些什么,可心里却是很清楚自己好像又被人给利用,成了李世民这条霸王龙手中的刀子。
“高明,你可想好了?”瞧一脸泪涕四溢,满面疲惫的嫡长子,李世民直接是被李承乾这一句可怜人给气到。
自己不就是想给他一点压力吗?
结果……
头疼地伸手揉着额头,李世民已难分辨出自己这嫡长子的那一句话是真的那一句话又是假的,更不知道自己此番的谋算和计划是否是错了。
“想好了。”
李承乾认真地点点头,心里又再一次被李世民这位大唐便宜父亲的不要脸给刷新了三官。
不就是想把自己这做儿子脑海里存货全都掏光吗?
可这手段,这方法也太那啥了点吧!
但是存在在自己脑袋里的东西,自己说拿出来你李世民就信了。
李承乾知道他不会信。
毕竟作为那种控制欲很强,亲情友情爱情全可弃,除了权利外便别无可求皇帝中的一员,李世民是大度,可是他的猜忌之心却也不比那些所谓的昏君弱。
尤其是现今的他,虽说才四十出头,可是对于古人这些普遍才三十来岁就当爷有了孙子的人来说,四十多岁真的是老了。
“确定?”李世民抬手捋了捋颚下胡须,望向李承乾的眼中满是复杂。
只要自己问,自己想要他便给?
这答应的还要不要再虚伪点,能不能再干脆点!
只要你说出来,只要儿臣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只要儿臣有的全都献出来?
狠狠地在心里吐槽了几番李世民真的很想对李承乾这嫡长子一句:小骗子。
“确定。”低下自己高傲的脑袋,李承乾才不介意李世民把自己的心思看穿。
因为相对于李世民向自己所使用的手段来说,自己这样逼迫他也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而且再说了,就自己这不痛不痒的方式,跟他那笑里藏刀的法子一比较,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小狐狸遇见老狐狸。
是的,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李承乾一直都很清楚自己从来都不是天之娇子一样。
也知道男人该软时就软别充别硬,要不然真会被天打雷劈的。
就如自己虽说是魂穿者,两世活下来时间也比李世民久了好些年,可是自己会是他的对手吗?
李承乾知道自己不是。
因为商人就是商人,永远也不能跟那些混政坛的老狐狸们作比较。
毕竟谁叫人家是专业的呢!
就如李世民者这番老江湖,自己虽然能猜到他的心思,可结果……却一次又一次的被现实给了一记记耳光。
“那高明你告诉朕,你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挥手让边上守卫,侍候的太监宫女,锐卒退下,李世民脸上突然泛起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
“很多,但很多事唯有时机到了儿臣才有可能会说出来。”李承乾习惯地伸手揉了揉鼻尖,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有一点,儿臣现在便可以说出来。”
“说。”李世民摆摆手说道。
“隋兴于科举也亡于科举。”李承乾深深地呼了口气,瞧着端起茶杯开始喝茶的李世民,在脑海里组织了下话语,然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但是科举选才虽然于国于民有大用,但是若只改进科举之制而不着重其所考之学,儿臣敢断言,最后误国者腐儒也。”
“因为一国之术如果只拘于一学,离亡国还会远吗?”
“那以你之意,难道我大唐应摒弃儒学,而如先秦之时一样任百家绽放?”放下手中的茶杯,李世民眉头一皱,心隐隐感到有些不妙也觉有些好笑又好气。
这刚才还言之凿凿的说自己厌恶朝堂之上的蝇营狗苟,说自己不擅常于权谋和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