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要问我……这么难回答的问题。”
姜远呆住了,眼前的费小姐忽然间变得楚楚可怜,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想要保护她的念头。
他好像隐约有点明白了,不是因为她深明大义原谅了自己也放过了姜维,也不是因为她是皇亲国戚费家的女儿,人在喜欢上另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不会很明确地知晓自己喜欢对方的哪一点,而是会不由自主地欣赏她的全部。
反过来想,倘若很明确地知道自己喜欢对方哪一点,那便往往是有所图的。
姜远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自己从南中带回来的两个女人。
对玉瀛,他很清楚自己是对她的美貌聪慧、以及于颠沛岁月中沉淀下来的处变沉稳、宠辱不惊着迷。
至于对鹿迷,那就更简单了,一开始便是看上她身为蛮族对当地风土人情的熟悉以及那身远远高于她那个年纪的身手武艺。
最初对待那两人的时候,他都有过自觉或者不自觉的算计,说的好听点因势利导叫投其所好,说白了就是玩弄手段收买人心。
“咳咳……”张嶷抱着双臂身子后仰,对姜远抬了抬下巴,轻轻咳嗽示意。
姜远回过神来,脑海中一片清明,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迟迟犹豫不决不是想要明确费芸葭的心意,她的心意其实一直都很明朗。
他真正想明白的是自己的心意,是他的“本我”,而不是“姜远”这副躯壳。
“费小姐,蒙你垂青,姜远三生有幸。若你不嫌弃,待我去汉中见过义父禀明前事,我们择日把婚期定下吧。”
费芸葭又惊又喜,睁大眼睛看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张嶷也为他们感到高兴,抚掌道:“这杯酒张某总喝得吧?到时候可不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