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汗青喜欢夜袭,救波才、入宛城、攻西鄂、取涅阳、战育阳、救涅阳
渐渐地,他麾下的将士们就习惯了夜袭,所以此刻才会以为今夜又会有行动了。
不过,听李汗青那口气,他今晚根本就没有打算采取什么行动。
“去城外看看俘虏,”
李汗青倒也没有继续卖关子,“涅阳一败之后,想来汉军能消停一段时间了,所以,我军的首要任务是收编益州军战俘”
趁汉军立足未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汉军的攻势,让汉军这场来势汹汹的围剿战提前进入相持阶段,这就是他在战前定下的战略目标。
从目前看来,这个目标已经基本达成了,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为下一阶段的作战做好准备收编益州军!
益州军的战俘本来也被押进了涅阳城,但得知城外的另外两支汉军人去营空之后,李汗青便将孙夏和夏行的两个营调到了城外,而那些没有受伤的益州军战俘也被分配到了孙夏和夏行的营中。
只是,要让这些俘虏死心塌地地跟着黄巾军干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不亲眼盯着总是有些不放心。
老兵带新兵是个不错的教育方法,只有让那些俘虏亲身感受一下黄巾军的氛围,才能尽快地打动他们,当然,这两个营的司徒也得把工作做到位才行
夜色中,李汗青带着一队亲卫缓缓地朝南门驶去,心中却在琢磨着收编事宜。
与此同时,大汉京师灯火辉煌,一片安宁祥和,突然,南门外,一骑径直朝城门狂奔而来,高声打破了这宁静祥和的夜,“育阳急报”
育阳急报:益州军昨夜于涅阳城下遭到突袭,万余人马仅三千残兵得以幸免
短短三天,这已经是育阳方向传来的第二封急报了,却是一封更比一封糟糕!
加急军报一路畅通地传进了皇城,不多时,皇城之中缇骑四出直奔一众王公重臣的府邸而去。
“当当当当”
当二更天的钟声响彻京城的夜空之时,金銮殿上已是烛火通明,众臣齐聚了。
不过此刻,偌大个金銮殿上虽然君臣齐聚,却是一片死寂。
御座上的刘宏身形佝偻、一脸疲态,殿下众臣尽皆躬身而肃立、眉眼低垂,殿中气氛压抑得几近窒息。
良久,刘宏一声长叹,“区区一群南阳贼寇,城不过四座,口不足十万不想竟成了沉疴痼疾!”
闻言,太常刘焉稍一犹豫,出班相奏,“陛下勿忧,正如陛下所言,南阳贼寇城不过四座,口不足十万,而我大汉富有天下数千城,人口数千万之众,可募雄兵何止百万?”
说着,他突然话锋一转,“臣以为,眼下剿贼不利,前线将官难辞其咎!”
闻言,不少大臣都是神色一凛:刘太常这是做什么?他怎么突然攻讦起了平叛的将官,这不是在灭我等士人的威风吗?
便有司徒袁隗连忙出班相奏,“陛下,剿贼便如灭火,如今南阳贼势正炽”
不待袁隗把话说完,御座上的刘宏便不耐地一挥衣袖,望向了刘焉,“爱卿继续说!”
刘焉眼中闪过了一丝喜色,连忙又是一礼,“益州牧郗俭拥兵万余,却被南阳贼寇偷袭以致于几近全军覆没,何也?”
说着,他声音一沉,“唯才不配位也!”
此言一出,众臣默然。
该刺史为州牧之后,原本品秩六百石的各州刺史一跃成为封疆大吏,着实爬得太快了些啊!
刘宏也点了点头,“朕也尝闻: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爱卿所言不无道理啊!”
刘焉连忙又是一礼,“刺史本司监察之职,少有知兵者,所以,臣请陛下另选贤能出牧各州,安抚地方,共剿蛾贼!”
刘宏顿时双眸一亮,大赞一声,“爱卿所言甚是!”
赞罢,他一扫殿中群臣,“诸卿有何人选,但讲无妨!”
到了此刻,殿中一干大臣哪里还不明白刘焉的意图,一时间尽皆面露踌躇之色。
州牧,那可是坐镇一州的封疆大吏这人选岂能轻易提得?
这时,一员大臣突然眼前一亮,出班相奏,“陛下,太常大人老成谋国,足可托付大事!”
闻言,几个心思敏捷的连忙出班附和,“陛下,如今郗俭被擒,益州无首,太常大人正可以临危受命,重整益州军啊!”
刘宏精神一振,望向了刘焉,刘焉却连忙推脱,“臣以为,交”
他确实准备谋个州牧,却是天高皇帝远的交州牧!
“报”
只是,他话刚出口,大殿外便响起了一声高呼,“交州急报”
高呼声中,两个卫士扶着一个精神委顿的信使进了大殿,随即将手一松,那信使便双腿一软,瘫了下去,口中却拼命地挤出了几个字,“日南占人反了”
说着,信使已是声若蚊蝇了,但满殿君臣却已经听得大惊失色了。
日南郡在交州最南端,因为一年中有近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