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的重视,盾阵在前,矛阵在后,将投石车护在身后。
一颗颗火球,从他们头顶划过。
“杀!”高行周低喝了一声,开始狂奔。
刀盾护住左右两翼,长矛挺立在前,形成一个尖锥,居高临下,刺向梁军大阵。
尖锥狠狠撞向敌阵,立即撞出一个缺口。
高行周永远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长枪左右翻飞,高家枪法向来刚柔并济,传闻他的父亲高思继一枪刺出,可生出七段残影,让敌人不知如何防御,高行周却是直来直去,大开大合,战阵之上用不着多高明的枪法,做到快准狠,便难逢敌手。
在他面前,再厚重的盔甲都是无用的,一枪刺出,不是刺中眼窝,就是刺中脖颈。
不知道有多少梁军死在他的枪下,其中甚至有几个梁军下将。
高行周对这些小鱼小虾没兴趣。
梁军知名猛将甚多,可惜在潼关战场,只有一个牛存节。
随着高行周冲破梁军大阵,梁军阵脚被挫动。
不过,到底是百战之军,梁军并未出现大的混乱,两翼兵力开始向内收缩,挤压高行周部的活动空间。
高行周被压缩在狭小的包围圈里。
无论高行周正面击溃多少梁军,前面总有源源不断的阵列出现。
而且,两翼的盾手招架不住四面八方的长矛戳刺。
甚至在近距离作战时,梁军还会使用短弩攻击。
“陌刀!”一道雄浑的喊声在战阵中响起。
五百陌刀手依次排开,他们并没有如高行周一般狂奔,而是如墙一样缓缓推进。
他们要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双手上。
在他们身后,杨师厚组成了三个千人矛阵,跟着一起推进。
咚、咚、咚……
李晔亲自在烧塌的城楼上击鼓。
战鼓声将战场上每名将士的心连在一起。
梁军有三万之众,但在潼关前狭小的战场,根本铺展不开。
这是精锐的较量,这是勇者的战争。
在后世古代战争剧中,李晔经常看到一方稍有不利,全军溃退,然后是追亡逐北。
但这是唐末,连绵不绝的战争,让每个士卒的意志坚韧如钢铁。
有时候,李晔真为这个时代可惜,若他们的武力用来开疆拓土,天下又会是怎样一番局面?
可惜武人们没有这种眼光。
随着陌刀手投入战场,吸引了大部分梁军的注意。
毕竟只有五百人,搞得这么夸张,想不引人瞩目都不可能。
不信邪的精神人皆有之,陌刀的传说,已经过去了一百四十年,很多人以为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几个梁军将领带着部下冲击陌刀队。
“斩!”在李筠的喊声下,陌刀队带着自己独有的节奏,一刀刀劈下。
长矛、盔甲、刀剑、血肉……
全都一刀两断。
战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呔!休得猖狂,寇重武在此!”梁军中一将越众而出,策马在崎岖的路上向李筠冲来,手上大刀都快赶上门板大小。
此人身如黑塔,长相凶恶,来势也异常凶猛,甩开身后重甲步卒,认死了李筠。
李筠也认死了他,快步冲了过去。
两人距离迅速拉近。
“死来!”仿佛平地里暴起一道惊雷,寇重武大喝一声,大刀借着马势劈下。
电石火光间,李筠身体伏低,陌刀平举,避过刀芒。
一人一骑交错而过。
鲜血喷红了李筠的半边身子。
战马的血,敌将的血。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关上关下的唐军奋力呼喊。
众目睽睽之下斩杀敌军大将,观看这人无不血脉贲张,也最是提振士气。
此消彼长,梁军眼中终于出现畏惧神色,有意无意避开陌刀阵列。
趁此机会,李筠摘下头盔,掏出腰间水囊大口喝水,兴之所致,他扔掉头盔,扯下身上盔甲,露出胸膛虬结的肌肉,对着两军发出阵阵野兽般的呼号。
最前面的几十梁军被李筠的气势吓到了,转身回跑,还未跑两步,旋即被身后的友军砍死。
“后退者死!”一员梁将冷漠的呵斥身边士卒,旋即,他的目光越过李筠,转向城楼上若隐若现的身影。
在他腰间,挂着一个“厅”字铁牌。
有了陌刀队的强力支持,高行周压力大减,终于突破包围,冲入投石车阵列中。
火油坛子现成的,连火把都准备好了。
操纵投石车的梁军在如狼似虎的高行周面前,就像羔羊一样楚楚可怜。
高行周大笑一声,“烧!”
对当兵打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