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一职,自古有之。
光武帝建武初年,因征伐四方,乃于出征时暂时设置督军御史以监督诸军,事成回师后则罢官。
而至汉末,诸侯并起,帐下都督与部曲都督纷纷涌现。
就以刘琦知道的而言,江夏那位黄叔手下都督苏飞便为帐下督。
而自己这种加了大字的都督,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江东周郎,周瑜周公瑾。
现在来看,自己应该提前于周公瑾当上大都督了。
虽说这职位并不常设,对现在的他而言,节制荆州兵马的权利,无疑是最为实用的。
“诸君还有何事要禀?”
刘表手持佩剑,威风凛凛地站在主坐之上问道。
堂下鸦雀无声。
主战派官吏们纷纷面带睥睨之色,瞅着方才要议和的人。
可现在任谁也看的出来,使君是要力挺自己这位长子,建议议和的他们又怎敢在此刻多说半句。
“既然诸君无事,那今日堂议便到此为止吧。”
刘表收回佩剑道了一句,转身便走向后堂。
“恭送使君。”
堂下众吏齐齐行礼。
退出堂外。
刘使君长子被当堂任命为荆州兵马大都督之事,迅速传遍了整个襄阳城。
城南一处宅院内。
一位老者正在伏在院内的石桌上拨桑喂蚕。
“水镜!水镜!今日州州牧府堂上之事你可有听说?”
院外忽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呼喊。
老者直起身子正欲过去开门,却见门后并未放好的门栓已掉落在地。
两人已联袂进来。
“水镜,今日堂上之事你可有听闻?”
“晚辈庞士元,拜见水镜先生。”
为首老者颇为兴奋,而身后跟着的相貌敦厚年轻士子却是苦笑不已行礼而拜。
“庞德公,说了多少遍,莫叫我水镜,吾有名司马徽,有字德操,你又不是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兴奋?连我这小院的门都快推坏了”
司马徽也苦笑着惊讶了一句,招呼道二人:“士元,快快进屋。”
“哈哈哈我起都起了,不叫岂不是白起了水镜二字,你入我宅院,差使老夫妻子儿女时也不见得客气多少。”
庞德公大笑,丝毫不理会司马徽话中的责备之意,直奔屋内。
“士元,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伯父如此兴奋?”
老者奇怪问向身后的年轻士子。
“先生,今早州牧府堂议,刘使君拜长子刘琦为兵马大都督,节制荆州兵马,伯父闻言大笑,直呼荆州有望,欲让我兄长出仕为官。”
庞士元压低声音小声道。
“刘琦便是你伯父为之取字伯威的那位,仅仅一面,就愿意让你兄长出仕为官了?那你呢?”
司马徽大为惊奇道。
他可是知道,这位庞兄长有一亲子庞山民,二位从子,眼前这位便是庞统庞士元便是其中一位,还有一位庞林年岁尚小。
都是他亲自教导,皆是才德兼备之人。
荆州牧刘表曾经数次请这位兄长,还有其长子庞山民出山相助,皆拒。
没想到今日听到这番拜将竟然主动要求儿子出仕了,前后变化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先生一心著学,可能不曾听闻外界之言,这位刘琦刘伯威先前所创印刷之术,书院内已然使用,还有百姓田间日益多起来的曲辕犁,也是这位郎君所制。
另外,荆州出兵连下扬州三郡,火药之威闻名于诸侯,对了,还有消息传言,这位刘郎君欲办医学堂,名医华佗正为此事编撰书籍。”
庞士元娓娓道来,不由望向屋内正在自己烹茶的老者笑道:“伯父虽只见过此子一面,对此番了解却是不少,还言刘琦谦恭有礼,不失为可造之材。”
“原来这些器具皆是这位刘郎君所制,当初老夫也赞过那印刷之术可称之为神技也,无字迹模糊之忧,更不用考察每位抄录者的笔法”
司马徽愣神片刻,才向庞统抱拳道:“惭愧,竟然忘了迎士元入内。”
“先生切勿如此,小子愧不敢当,先生先请。”
庞统连忙行礼请司马徽进屋入坐。
“水镜啊水镜,我好不容易来你这里一次,竟然还要老朽自己烹茶,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两人刚刚进屋,庞德公便捧起自己煮的茶汤斜眼睨着司马徽。
“庞德公你这老顽童,休要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自己要烹的!”
司马徽哭笑不得骂了一句,才正色而道:“你真欲让山民和士元入仕荆州?”
“刘琦此子有大志,亦有仁义恤民之心,又不似刘景升那般优柔寡断,若他为荆州之主,荆州有望,我荆襄士子又何需背井离乡看他人脸色?我儿山民我是有想过,不过我庞家这位凤雏儿他可自行择主。”
庞德公点点头分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