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刘琦和黄忠领着几名亲卫上前,看着有条不紊开始撤向城内的江东军,微微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
自己想以铁骑阵势灭灭江东军卒士气的想法,是半点没成功,貌似还起了反作用。
看来孙策留在吴县的将领还有些本事,这吴县怕是真的难攻了,要不劝降试试
“郎君,你看城楼上,有个老妪,还有一个小女娃。”
黄忠的声音响起,惊醒了尚在思索怎么劝降吴县的刘琦。
老妪和小女娃都上了城墙?
全民皆兵!!
这我还劝个锤子的降?
刘琦心中一惊,连忙抬头看向城上。
果然看见崇楼前站着一个老妇人,旁边还领着一个身穿皮甲的少女,盯着自己这上前几人。
“汉升,你可认得城上那老妪是谁?”
刘琦偏头问向黄忠,悄悄有些放下心来,不是那般就好。
“回郎君,孙伯符讨伐袁术威势正盛时,吾曾听闻他有一位老母,乃是孙文台正妻吴夫人,甚是刚毅有胆略,末将猜测城头多半就是她,但不确定。”
黄忠恭敬而答。
孙坚正妻吴夫人?!
刘琦不由再望城头。
听黄忠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想起来这位吴夫人何许人也。
孙策遇刺时,孙权尚未及冠,正是这位吴夫人扶着孙权坐稳了江东之主的位子,堪称女中豪杰。
那这位小女娃,难不成
“既然不确定,那你我就上前拜见一番,确定下来。”
刘琦笑着拍马而道。
“郎君小心离远些,当心城头设有床弩。”
黄忠连忙跟上,警惕扫视着城墙
“在下荆州刘伯威,奉故友孙伯符之命,特来拜见吴老夫人!”
听从黄忠的劝告,刘琦最终站在了一百二十步外,对着城头行礼高声而喊。
这个距离。
一般弓箭难以够到,床弩也几乎没了什么准头。
他这一声喊。
城头上反倒有些骚动。
连刚刚入城奔到城墙上的孙权,也不由面带惊异之色看着城下策马而出的英俊青年,荆州刘琦是我大兄故友?
孙尚香更是抬头望望舅父吴景,又望望阿母。
“吴景,告诉他不用套近乎,我儿正和荆州作战,怎会认一敌人为友?乱我军心罢了!”
吴夫人面不改色对亲弟言道。
“唯。”
吴景应声,伏在城头高喊:“刘琦,你若真是伯符故友,今日领兵来吴郡作甚?攻我江东水军,斩我水军都督,又有何面目自称伯符故友?!你”
话未说完。
已被吴夫人瞪了一个大白眼推向一边,让你说不认识就完了。
水军兵败,凌操身死之事,全被你个大嘴巴抖了出来。
这下好了。
全城都快知道了。
“刘琦!我儿伯符在丹阳降你大将刘勋,夺你军中利器火药,谁人不知你今日兴兵只为报复而来?你若要攻城,引兵来攻便是,若是想要劝降,那就免开尊口,城上之人,皆可力战而死,也绝不会拱手而降!”
吴夫人大声而道。
城墙下。
刘琦还未欣喜半刻,随即便是一阵苦笑。
“郎君,这吴老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言辞犀利无比啊。”
黄忠也不由带着几分赞赏轻叹一声。
刚才那不知何人自断士气之言,全被吴夫人这几句话给补了回来。
“是啊,楼上无人插话,皆是这位吴夫人一人而言,就足以证明她在城内的威望,这城看来只能强攻了。”
刘琦与黄忠对视一眼,再度向城墙之上喊到:“吴夫人此言差矣,伯符兄虽劝降刘勋,夺我火药,但我如今也覆灭江东水师,阵斩凌操,此为不打不相识。
我念故友之情,送还凌都督遗体归来,又未再伤害周幼平分毫,只为在一叙情义,免让吴郡遭灭顶之灾,夫人既知我火药之利,又何不顾惜吴县军民,孤注一掷与在下为敌呢?”
甘宁领步军至少还得两日才能赶到,现在自己有的是时间和吴夫人唠嗑。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
城头上,吴夫人看着两侧已有些侧目的军卒暗暗心道。
就目前而言,刘琦没有伤害周泰,凌操遗体之言可谓句句属实。
现在又从军民百姓出言,句句都站在大义上,自己反到成了不怜百姓民生之人。
“阿母,现在怎么办?”
孙尚香抬头看向吴夫人,刚才还信誓旦旦要质问刘琦,可是现在这局面,显然没有她插嘴的余地啊。
“刘琦,你口口声声所言皆是为吴县百姓,难道不知百姓只想要一日三餐,有温饱庇护之地,今在伯符治下,百姓丰衣足食,若不是你兴兵而至,吾又怎会站于此处与你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