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
曹操派人把盖了印玺的诏书送到刘勋府上,设宴招待众人之时,满宠也赶了回来。
“主公,车骑将军董承进宫见了天子,而且和天子单独相处过半刻钟,多亏主公心细,宠拦住了正要出宫的董承,命卫士看着搜身的,并未有何发现。”
满宠自觉入席笑言道。
“没有发现就好,多半是天子一时气忿,找他这位岳丈大人诉诉苦水罢了。”
曹操和程昱等人也不由笑了起来。
和天子彻底撕破脸皮,有利有弊,但总体来说,利还是大于弊的。
今日之后,朝堂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声音,司空府大权独揽,许多事不用拿到朝堂商议,效率自然更高。
对忠于曹氏之人更是如此,他们也不用担心这位司空大人哪日心血来潮,要还权于君上,他们陷入不尴不尬的境地。
“不错,宠从后宫出来之时,这位陛下正要拿董贵人出气呢。”
“拿董贵人撒气?那正好,最后这位天子永远都呆在后宫之内,咱们再给他找十个八个后妃也无妨!”
“就是,只要他听从大兄吩咐,让他干啥干啥,别说十个八个,八十个洪也愿意帮他找!”
一众曹氏心腹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大声谈论着,堂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原本还带有几分笑意的郭嘉,此时却放下了杯子,敛起笑容望向隔壁桌案的荀攸,却见荀攸也刚好扭面向他看来。
“公达兄,嘉对这位天子所知甚少,依你之见,天子是否已失去理智到这种地步?”
“看来奉孝也察觉到了,天子自幼都是名师教导,应该做不出此等荒唐之事,尤其还是见过国舅董承之后,反倒让攸觉得哪里不对。”
荀攸想了片刻,望着郭嘉认真而道,大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意。
“呵呵,不愧是在祸乱中长大的天子,方法随有些稚嫩,心机却一点儿未少,咱们需找个机会提醒主公勿要放松警惕才是。”
郭嘉深邃的目光扫过堂内欢腾的众人,和荀攸互敬了一杯。
数个时辰的欢宴过去。
微醺的众人皆拱手请辞,唯有郭嘉和荀攸端坐于席上尚未离去。
“奉孝,公达,你二人为何还不离去?莫不是想今夜留宿于司空府?”
曹操带着几分醉意疑惑看着两人,随即大笑道:“正好,今夜我们三人抵足而眠。”
“主公,嘉与公达兄留在此处,的确是想留宿于司空府,唯恐过不了几日就见不到主公了,这司空府便要灰飞烟灭啊。”
郭嘉拱手笑呵呵说到,神色轻松自然。
“奉孝为何咒我,此言何意?”
曹操愣了一下,瞪着通红的双眼望着郭嘉。
旁边的荀攸看着二人,心中却隐隐腾起一丝说不清是赞赏还是佩服之意。
敢这么对主公进行劝谏,而且主公还丝毫不会生气的,恐怕只有这位放浪形骸的郭嘉郭奉孝了!
“主公不妨在认真想想。”
郭嘉自顾自端起酒杯,又呷了一口,就这样直勾勾盯着曹操。
曹操被盯的心中发毛,用劲在自己的络腮胡须上捋了一下,强打精神思索起来。
半晌之后。
忽然抬起头再次瞪着郭嘉,只不过此次眼中已多了几分清明:“奉孝是言,满伯宁对我说了谎?!”
“主公,满伯宁此人性厉且直,又非天子之人,说谎对他又有何益?”
郭嘉摇头反驳道。
听到郭嘉否认,曹操眼中的怀疑狠厉之色顿时消散大半。
满宠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之人,要是站到了天子那边,他不仅要发狂,最少也得诛满家三族。
“主公,伯宁执法严明,有能而长于谋略,攸以为伯宁可为一军之将,对主公说谎一事,他应该是做不来的。”
荀攸也出言为满宠作证道。
“公达,奉孝,你们是说伯宁被董承和天子骗了?!”
曹操猛然醒悟过来,背后已多了一层白毛汗,原本几分酒意也在此时彻底清醒。
今日实在太过顺利,顺利的让他都有些麻痹大意。
这位天子可是在董卓手下过数年,什么场面他没见过,又怎会被吓的这等地步。
“不错,嘉和公达兄皆以为,天子和董承必然有过密谋,不过所谋为何不得而知。”
郭嘉肯定而道。
曹操面色大变喊向门外:“来人,去把车骑将军给我抓”
“主公不可!从董车骑出宫至现在已有大半日,董承是聪明人,必然已将信物转移,此时抓人不仅得不到任何证据,还会让天下人以为主公是在排除异己!”
荀攸忙叫住曹操,制止他想做之事。
今日虽说在宫内也杀了个议郎,但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