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哭笑不得地看着,两位古稀老者为了一点茶叶竟开始争吵。他忙和孟郊上前劝架安抚。
孟郊和声劝解道:“两位先生有话好说,实在不必为这点茶叶争吵。”
李宁并未好生劝慰,反而嬉笑道:“两位前辈俱是大德名儒,不想竟有如此不堪一面。嘻嘻嘻,传出去怕是被天下人耻笑了。”
陆羽和苏冕这才停止争吵,红着脸坐下,一言不发,自觉方才言行在李宁这小辈面前着实不妥。
李宁接着道:“怪我昨日制茶甚少,是我不是。两位前辈放心,此茶我在京师尚有些许,待回长安之后各赠五斤予两位先生。”
陆羽抱着茶盒楠楠道:“多谢小郎君美意!只是如今只有这些,这茶是我家所产,定不会轻易予这老翁,哼。”
苏冕听后拉着李宁便要走出亭子道:“李小郎,休要与这吝啬老鬼多言。同我去杭州游玩可好,我定好生招待与你,省得在此受累受气。”
陆羽立马放下茶盒,也快步抓住李宁衣袖,怒斥道:“苏老狗,李小郎乃我座上宾,你这是何意,明抢吗?”
苏冕回怼道:“李小郎昨日制茶手酸腿乏,你如此待一稚童,岂是主人之道?”
陆羽自知理亏,想反驳却不成,只张开口愣在原地。
李宁帮陆羽说道:“是我昨日一心制茶,不怪陆前辈。二位前辈消消气,且坐下听我一言。”
苏冕和陆羽被扶入凉厅后,李宁这时耐心调解道:“既然二位前辈喜爱此茶,我理应效劳。不过,我若离去又当如何?二位前辈何不将这制茶之法学去,以便来日随需随取。”
陆羽回道:“此乃小郎君傍身之计,我等岂可窃取。”
李宁答道:“炒茶非繁工难技,陆前辈昨日已看过,想必已了然于胸了吧。我也只是略知皮毛,不甚精通。”
陆羽点头道:“易学难精,确有妙处。若细细专研,不失为利国利民之技。”
李宁回道:“如此良技,自是不敢藏私。我欲开家茶铺,让天下人都能品味此茶之妙。”
苏冕赞叹道:“想不到李小郎君小小年纪,竟如此高义。”
李宁拱手,接着又故意提出担忧:“国人喜饮茶汤,未必喝得惯这寡淡清茶。”
苏冕笑着回道:“有陆老鬼在,李小郎君害怕清茶不受士人青睐!”
陆羽哈哈笑道:“此事易耳,如今茶季刚过,正是品茶之时。明日我便广邀湖州名士,来此一叙。”
苏冕立即嘲讽道:“你那点茶够几人饮?”
陆羽恍然大悟道:“是我太过急切,未想到此处。”
李宁毫不在意道:“不妨不妨,好物以稀为珍,新物未必广为人纳。若是为此茶会,我还有些茶方,倒也是讨人欢喜。”
苏冕和陆羽好奇问道:“不知何茶?”、“愿闻其详。”
李宁:“非清茶,亦非茶汤,乃是甜茶,佐以糖饴、牛乳、果浆,味道甚妙。”
陆羽赶紧吩咐陆管家:“快去为李小郎君寻来。”
李宁不喜饮茶,早已是人尽皆知。当时他每每宁死不喝咸茶,还被人东宫众人拿来取笑,不识好物。因而一些宴饮也少有带他前去,倒也因祸得福,省去不少麻烦,免得出风头,遭人嫉恨。
实际上,他不是不喝茶,反而总是私下喝甜茶、清茶、果茶,此事也只被几个亲近师友得知。
不久后,孟郊捻茶饼、苏冕烧茶水、牛乳、陆羽放茶粉、糖饴,李宁过滤茶渣,众人一起完成一壶奶茶。
而后初李宁外,众人顾不得烫,细细品味起来,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茶香凝而不散,浆汁甘甜清爽,好茶啊!”苏冕
“茶之香与牛乳之香合二为一,当真奇妙。”
李宁还是可惜道:“若是放血瓜果浆肉,更是美味!只可惜这时节没有。”
“再过半月樱桃将熟,我定要尝试一番。”
李宁此时瞥见池塘一侧那名被他掳来的红衣少女,正在一颗树后偷看。他于是盛了一杯奶茶,满眼温柔得给她递了过去。
这红衣少女接过茶杯,转身偷偷品味一小口。李宁看着她红红得脸颊上顿时小酒窝,嘴角也有一丝笑意,想来是心里美滋滋得。而她喝过奶茶后,杯子都没还给李宁就跑远了。
她最初觉得李宁是盗贼,很害怕,根本不敢睁眼看李宁。一路走来,李宁并未做任何坏事,反而对她照顾有加。
李宁带她玩游戏、游茅山、打猎物、钓鱼虾,赏夕阳、吃美食。小少女已经不再怕李宁,反而时不时得偷看李宁做各种稀奇古怪又非常有趣之事。
之后,陆羽让家中厨娘也来学做奶茶。陆羽写拜帖,邀请湖州名士参加明日茶会。苏冕和孟郊布置茶会筵席所需之物。
李宁和陆管家则制作茶叶,毕竟昨日那些茶叶虽是做为茶会最后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