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左侧的角落里,一个慵懒的声音说道。
大家的目光一凝,急忙望了过去,原来那里坐着一个上身穿着花花绿绿衣裳,腰间栓着无数铜铃铛之人。
正是大巫师檀何。
只见他大大咧咧的说道:“何必动刀动枪呢?你们想灭谁?说吧,只需取得他的头发,给我送过来。”
刘据大喜,急切的问道:“大师,你终于肯出手啦?”
“嗯”檀何神色高傲,轻点一下头,说道:“殿下待我真诚,现在紧急关头,总要帮一下忙。”
“多谢大巫师!”刘据竟然对他拱手行了一礼,真挚的许下了承诺:“成事之后,巫教将会成为国教,我将奉大巫师为国师!”
“哈哈,好!”檀何仿佛见到无数的金钱和美女向他走来,不由咧开嘴,开心的大笑。
得他答应相助,刘据等人的信心更足了,稍为商量了一下,决定做好两手准备,曹宗与公孙敬声负责收集目标人物的毛发和生辰八字,卫伉与任安则负责筹备武力劝谏的事宜。
千里之外的大理国,李敢背着双手,树荫之下,低着头,似乎在盯着某一片落叶,眉头皱成了一团。
宇文风走过来,崇敬的行了一礼,说道:“主君可是为鳖县的汉军发愁?”
李敢点头。
他久居汉军之中,深知它的可怕,那完全是一台战争机器,一经运转,碾压四方,让你粉身碎骨。
“其实,正因为主君久居汉军之中,才会产生这种畏惧心理,“”宇文风笑着分析道:“看吧,昨天争议之时,最反对与汉国开战的是谁?”
“赵将军?”
“对,反对最激烈的正是两位赵将军。”
李敢回想了一下,轻轻点头。
先不说赵食其,就说赵破奴,一个血战四方,杀敌无数之人,为何畏汉军如虎?
也许宇文风说得对,了解得越深,畏惧之心越浓。
“其实,汉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宇文风笑着说道:“或者说现在的汉军并不可怕。”
“现在的?”李敢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对,现在的。”宇文风用力的点头,“现在的汉国,内外交困,表面看起来威风凛凛,其实是外强中干,而汉国的军队不止于此,它还缺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李敢心中一动,缓缓的说道:“你是说,因为少了卫青和霍去病?”
“是,少了这两个人,汉军就象少了灵魂,再不是那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百胜之师。”
其实,宇文风说的只是最突出的两个人物。
例如赵食其和赵破奴,他们两个本来是汉军之中的猛将,却被刘彻随意找一个借口削除候爵之位,削除军中一切职务。
与他们同一遭遇的有一百零六人。
刘彻此举,确实能节省不少的财政开支,也进一步加强中央集权,但是,这一百零六人,几乎都是功勋显赫之辈,驱除他们,等于抽掉了汉国的脊梁。
再看看刘彻最近任用的是一些什么人?南方的主将何遗,是他当胶东王时的属臣,北方的主将李广利,之前没有多少领军的经验,凭着李夫人的宠爱而一步登天。
刘彻错误地认为,李广利与卫青的身份相当,都是皇家外戚,用谁都是一样。
他错在过份地迷信自己,把其他人当作一件简单的工具,需要则用,不用则弃。
他把功勋老将视作无物,极力往外推,而这些人,渐渐的来到李敢身边。
除了赵食其和赵破奴,霍嬗与卫登也带来了不少人,这些人或者名声不显,但每一个都是百战老兵,这些都是霍卫两家隐藏于暗处的力量。
“有道理,”李敢缓缓的点头,“其实,昨天的争论,不少人并未考虑到另一件事。”
“另一件?”
“嗯,”李敢笑着点头,“我一直犹豫不决,并不是不想出兵,而是刚好相反。”
“相反?”宇文风惊讶的说道:“原来我会错意了,主君是想出兵?”
“对,有人说应该避开汉军的锋芒,抽调兵力,全力攻占哀牢、掸国和乘象三国,其实我们的西南,远不止这三个国家,还有扶南,骠国,还有一个不亚于汉国大小的身毒。”
“身毒?不亚于汉国大小?”宇文风瞪大了眼睛,急忙问道:“身毒之名倒是听说过,但从来没有更多的信息,主君怎么知道得如此详细?”
李敢呵呵的笑了几声,避开了这个话题,说道:“其实,我们周围的地方远不止这些,南越国的大船已经远渡重洋,那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但是,如果说最好的地方,还是汉国的疆域之内。”
“那当然,”宇文风赞同的点头,“我也曾游历过不少地方,但汉国是一块天佑之地,远非其他地方可以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