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敢的兴致勃勃相反,岳池正在后悔。
不惦量自己的斤两,贪图功勋而以身冒险,现在呢,被敌人一指逼退。
这脸丢得,不是普通的大。
“打还是不打?”
岳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挥剑再上。
“死吧!”
这一招他用尽了全力,以一种有去无回的气势,全力抢攻。
左,右,前,后,他的脚步快速挪移,围着敌人周围狂刺猛斩。
梅方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淡,说了一句“滚吧”,然后右脚前踏,右掌轻飘飘的一推。
岳池一声闷哼,身形向后飞,在半空中一口鲜血喷出,然后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重伤,胸骨碎裂。
岳池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挺强啊,”朱安世见猎心喜,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打。
侧身,扭腰,横剑,朱安世的攻击一气呵成。
这一下,梅方的脸色终于不再轻松,左闪,然后一掌拍出。
两人以快打快,一个剑招娴熟,一个身形飘忽,一时间难分胜负。
岳池已经由一名士兵扶起,半躺在地上,默然不语。
从姑幕到琅琊山,他带领的残兵一路默默跟随在李敢身后,就象一群奴仆跟随主人一样,这让不少士兵心怀不满。
现在他明白了,想要话事权,凭的是实力。
朱安世如此厉害,其他人呢?粗中有细的暴胜之,阴狠狡诈的养同,当然,还有一个更加厉害的李敢。
“朱安世打不赢,那么李敢呢?能不能赢?”
岳池心里的悬念并不需要维持多久,李敢一见朱安世难以取胜,立即出手。
这里是战场,又不是决斗场,一切以取胜为目的,用不着单打独斗。
“箭!”
李敢嘴里轻叱着,反手一抓,持弓而立,整个人的气势为止一涨。
“咯咯”拉动弓弦时发出的声音。
梅方对上朱安世,看似打得激烈,其实,他一直不敢用尽全力,而是留下几分精神暗暗防备。
所以,李敢一动,立即被察觉。
“无耻之徒!”梅方摇头耻笑。
“这算无耻吗?”李敢笑了笑,“不让二百人一起出手,已经算是客气了。”
“客气?”梅方哈哈一笑,“就算你二百人一起出手,又能奈得我何?”
“咦?很自信啊。”李敢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由笑了,“你武功不错,但只是不错而已,单打独斗或许有机会,但如果我也上去呢?你必败无疑。”
“必败无疑?”
“难道,你还有翻身之法?援兵吗?”李敢摇头而笑,“方圆几里,一览无遗,你还是断绝这个幻想吧。”
梅方哈哈大笑,“援兵?我想离开,何需援兵?”
“不需要?”
“蝼蚁啊,你们几个,至多称得上稍为强壮的蝼蚁而已,”梅方的语气中充满着不屑,“本皇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神迹!”
此话说完,突然发力,连出两拳把朱安世逼退,而他自己则是退到高台的边缘。
朱安世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嘲讽道:“难道你所说的神迹,就是从这里跳下去?”
琅琊台,从基层到顶层,超过五里的高度,就算站在边缘往下望,也会让人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跳下去?等着成肉酱吧。
“无知!”梅方冷冷的回了一句,突然间,身体一纵,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向外跃出。
他身处半空,阵阵强风吹起他的衣裳,整个人仿佛一只大气球一样。
“特制的衣服。”
李敢一眼看穿了底细,“有用吗?就算是特制,也承受不住你全身的重量,最终会跌个尸骨粉碎。”
“是吗?”梅方的身形急速下坠,但语气中没有半点的畏惧,“现在,让你见证神迹吧。”
话音刚落,轻轻一拍胸口,突然从背后弹出两片薄薄的羽翼。
“会飞?”士兵们发出惊呼,卜通一下跪在地上不断的叩头。
“神啊!”
“原来他真的是神啊!”
“那我们惹上梅花教,不是很危险?”
“死定了。”
王当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一边叩头,一边叫喊着大神饶命。
就算是朱安世,也是脸色惨白,一双眼神死死的盯着越飞越远的身影,“啊啊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狗屁的大神啊,这是机关术!”李敢狠狠的骂了一句,双手一抬,手中弓箭疾射而出。
“咔嚓”物体折裂的声音。
远处的梅方发出一声惊呼,身形再也维持不了平衡,开始急速下坠。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