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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士兵在这一波波的宣传攻势下,终于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先是铁弗、沮渠等杂胡士兵成群结队的逃跑,然后是来自匈奴右部、北部、南部的普通士卒遁出城外,等到巡视的刘和、崔游等人发现情况不妙时,城中的近万余匈奴士兵,已经跑了将近三分之一。
若不是王帐军还算忠诚,等刘渊这个大单于彻底苏醒过来时,估计也就成了光杆司令了。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呼延氏作主,命巫者用银针扎向刘渊的穴位,利用剧烈的疼痛让这位大单于清醒过来。
“什么,你们说城中将士跑了三千人,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刘和,你脑子进水了吗?不会杀掉几个带头的震慑余众吗?”刘渊面如金纸,连声的咳了好几声,冲着儿子刘和骂道。
刘和被父亲一顿喝斥,心中也是委屈,他才刚刚十六岁,嘴边的稚毛还没有完全褪去,又如何能震慑得住一群年纪比他大了一圈不止的酋帅。
呼延氏见儿子被喝骂,心中不快,扶着刘渊的手重重的一捏,道:“大单于,这城怕是守不得了,趁着和儿的王帐军还在,我们不如立即北,冀州那地方被汉狗占了,咱们不去想,幽州的燕山一带牧场,可是我们从并州出来后的歇息之地,那里水草丰美,牛羊成群,马儿也是强健有力,等来年儿郎们都成长起来了,我们再南下,报今日羞辱之仇。”
呼延氏这番话至情至理,一下说到刘渊的心坎里了。
天高地阔,这沼泽密布的南方,哪里有北方的牧场来得亲切,来得让人心喜愉悦。
天地苍苍,四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一想到这里,刘渊动容了。
“这几日,我耳边常常听到这北地熟悉的歌声,原来是汉人在城外唱歌,赵阎王这人行军用兵堪比昔日淮阴侯韩信,我们要是再不走,怕是要和项羽一样不得不自刎乌江了。”刘渊自嘲了一句,向崔游这个忠心耿耿的恩师兼谋士说道。
经过半个月的僵持,刘渊终于顶不住要逃跑了。
而在北归的路,赵广已经早早的张开了大网,准备捕捉刘渊这一群离群疲惫不堪的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