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的那首用楷体写的《将敬酒》,再次在陶谦府上被一代英雄陶谦读出来,便又令大家再一次深深的震撼了一次。
诗歌就是这样,写诗的人待要写的时候,是靠情绪驱动的,等诗歌写完了,这些华美的词句又会去刺激别人的情绪。
在这样一个连识文断字都是贵族特权的时代,一介草民,一个穷婿,竟然能用世间鲜有人会书写的楷体,写出如此一首令人读来便热血沸腾的诗词来,沈良若被称作徐州名士也绝不为过了。
之后送走了陈氏父子,接下来糜氏兄弟也会过来,此时糜氏兄弟还未到,陶谦与自己的两个儿子则等在那里。闲来无事,也会对方才发生的事、将要发生的事做一些讨论。
陶商亲眼目睹了沈良的字,再听父亲将那首诗读出来,此时对沈良已经是佩服不已。当然,他也知道父亲的用人准则,优先考虑士族门阀,然后才是一些寒门有才学的,至于沈良乃是草民出身,也不知到那里学来的字,虽然有些才华,陶商大概知道父亲是不会录用他的,但是陶商还是决定劝一劝父亲。
“父亲,方才听了沈良的那首诗,再看他的字,此人绝非常人,此次镇压黄巾军何不用他一试。”
陶谦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商儿,沈良的才学或许不错,但是最多只能算是有才学,甚至都算不上才华,这些诗歌都是一些花哨的东西,听来娱乐大家一下尚可,如果说到做实事,这种人一般是不行的。至于镇压黄巾,需要有勇有谋,这种酸腐文人勇气就不用说了,一般文人都是鼠胆。至于谋略嘛......会写诗不一定懂兵法,懂兵法怕也是纸上谈兵。再往后至于治国安天下的大胸怀就更不要谈了,出身既决定了他的眼界,他想不到这么远。”
“可是父亲,一个出身贫民家庭的孩子,在诗词上能有这般造诣,必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办到的啊......不如......”
陶商想再试着劝阻父亲一下,但是却被陶谦打断了。
“商儿,不必再说了,你考虑问题太过稚嫩,以后如果真的出仕,怕是要吃亏的。”
陶商没有多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心里对官场这种风气更加的厌恶。
说话间,糜氏兄弟也来了,如今糜家乃是全国首富,在徐州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如果谁得了他们的相助,以后军需粮草怕是不再有后顾之忧。
糜氏兄弟来后,陶谦和他们又是一阵寒暄。如今糜竺被陶谦辟为别驾从事,对陶谦自然是心存感激,毕竟在这之前,糜家再有钱,不过是商贾之家,商人在古代总是差那么一点意思。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看,糜芳自然是不支持哥哥沾染这些政治的事,糜芳眼里只有利益,他是一个纯粹的商人。
当然,商人出身的糜竺,多少是要因为自己的出身受到陶谦轻视的,话里话外也能听出一二。
陶谦端坐着,语气间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感觉:“这次剿灭徐州的黄巾,还要糜家大力支持啊,当然,你们也要明白,这些对糜家也是大有裨益,徐州稳定了,糜家的生意才好做不是,你们是历代的商贾之家,对稳定的政局的重要性应该是比我要清楚。”
“是是,镇压黄巾军的事,糜家一定大力支持。”糜竺对陶谦还是有些仰视的感觉。
当然,糜芳很不以为然,黑着脸不说话。
旁边的陶商、陶应则聚神凝听,寻找着自己能够插上话的机会。
陶谦点点头,不苟言笑:“老夫征战沙场数十载,为官一生,深知每遇战争,粮草都会有巨大消耗,此次还希望糜家在这方面给与一些支持......当然,如果糜家也有勇谋之士,大可以推举出来,老夫必适才而用,绝不会因为他经商的出身有所偏见……自然,糜家世代经商,对政事、军事可能参与的少,如果实在没有合适人选,只需资助些许粮草,老夫绝不亏待......”
这些话对糜家太过轻视,糜竺心里就因自己商人身份有些自卑,所以倒没感觉什么不对。糜芳听了,却心生不满,既然要我糜家出钱出力,就要给与充足的尊重才是,居然拿了我们的钱,又瞧不起我们?!
“陶刺史,糜家倒是有一位名士,或可为镇压黄巾起义尽一份薄力!”糜芳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
听了糜芳的话,陶谦转过头来,有些吃惊糜芳能说出这些话。
糜竺也有些吃惊,也略微的有些心虚,弟弟对这些做官的看不上,自己也心里有数,但为了挽回面子,强说糜家有什么名士,这就有些过头了。
“咳咳!”糜竺咳了两声,提醒了他一下,但被忽视了。
陶谦略微有些尴尬,道:“糜芳,你所说是何人?如果却有此人,不妨说与老夫听听,老夫必重用......”
糜芳道:“沈良,字公德。”
额......又一个人提起沈良。
陶谦已经在陈登父子处听说过沈良,所以此时倒更加看不起他。一个只会些诗词的腐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