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当街被人行刺,放在安陆州这就是捅破天的大事。
等到消息之后,长寿县、京山县的所有差役立刻上街大肆搜捕,从白天搜到晚上,倒是找到了那匹弩马,至于马上的白衣女子早就不知所踪,没办法,只能把马牵回到衙门里,看看能不能找到这匹马的主人。
同一时间,安陆府的一间宅子里,一黄衫女子正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后院时蹑手蹑脚地推门走了进来,原本没想打扰到屋子里的人,谁料一推门,却见师傅正坐在椅子上面,听到门声慢慢地把眼睛睁了开。
不等师傅开口,黄衫女扑通一下便跪了下去,沮丧道:“对不起师尊,我失手了。”
就算沈昱在此,也未必能认出此黄衫女子便是刚刚当街行刺朱厚熜的那位女子,倒是坐在正中的中年女子微微叹了口气,沉声道:“怎么会失手?那朱厚熜身边并没有护卫,快快把详情跟本尊说来。”
“回师尊,那朱厚熜果然如您所说出现在街道上,徒儿骑马冲过去正欲取他的狗命,谁料他的身后突然有一少年冲了上来,把他给扑倒,徒儿一剑只削了他一点头发。”
“少年?”中年女子微微一愣,喃喃道:“朱厚熜此行只带了一个伴读在身边,难道是那伴读不成?”
“伴读?”黄衫少女愣了一下,惊讶道:“难道就是师尊口中说的沈昱?”
“如果没料错,就应该是他不假。”中年女子慢慢走到窗前,不施粉黛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一个很有趣的少年,应该很快就能见面了。”
同一时间的兴王府中,也是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
兴王在此建府三十载,还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刺杀这种大事,一听说世子当街被人行刺,兴王妃吓得是两腿发软,直到朱厚熜回到府中之后,连忙把他搂住,接着便是抱头痛哭。
而沈昱则是一付狼狈不堪的样子走了进来。
这还是沈昱第一次见到兴王朱佑杬,与想像中不太一样,兴王看上去并没有给人太多的威严感,面色虽然冷峻,大概也是因为听到世子遇刺的消息后应有的反应,等到他看向沈昱的时候,脸上却是微微一惊,奇怪道:“你就是沈昱?”
“沈昱见过王爷。”沈昱连忙施了一礼。
“快快起来。”兴王吃惊地来到沈昱身边,奇怪道:“不是说刺客是骑马过来,是你把世子扑倒在地才躲过一劫,可是你脸上的伤又是怎么搞的?”
此言一出,慌张的却是朱厚熜,偷偷地给沈昱使着眼色,示意他不要把实情告诉父亲。
沈昱看到了他的眼色,嘴角却慢慢勾了起来,轻声道:“这件事还是要问世子才是。”
“哦?”兴王扭头看着朱厚熜,沉声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你个沈昱,居然真敢把这件事捅到父王面前。
朱厚熜心里这叫一个恨呀,面对着父王的威严,自己也不知道该找什么好借口糊弄过去,就在自己吱吱唔唔的时候,沈昱却突然道:“当时事情紧急,或许殿下也忘掉了,那刺客挥剑时,是殿下怕我被砍到,所以用力拽了我一下,没想到直接撞到了青石上,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真的是这样吗?”很显然,朱佑杬似乎并不完全相信沈昱的说词。
倒是朱厚熜听到后,眼睛顿时一亮,捣蒜般地点着头:“对对,就是沈昱说的那样,都怪我力度使大了些,结果让他磕到头了。”
“嗯。”既然两个人都没有事,朱佑杬似乎也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点了点头道:“今天这件事,多亏了沈昱挺身而出,他不光年长你两岁,而且知识渊博,做事细心,回去之后,你要多听他的话,好好念书知道吗?”
“父王之言,孩儿谨记于心。”
“那好了吧,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傅总管……”
“下官在。”
“去把郎中找来替沈昱好好看看,一应诊费均由王府承担。”
“是。”傅总管心里暗骂,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没把沈昱给砍死,这次沈昱不死,却是因祸得福,入了王爷的法眼,自己再想把侄儿安插进来,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只是自己的小胳膊又怎么拧得过大腿,只能乖乖地跑出去请名医给沈昱治病去了。
从王爷这里出来之后,朱厚熜跟沈昱两个人又恢复了先前的状态,两个人一前一后朝世子院子的方向走去,朱厚熜总想跟沈昱说点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毕竟自己可是兴王世子,跟一伴读道歉,总觉得太委屈了些。
他不开口,沈昱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刚刚在药铺买的药不知道丢到哪里,自己正心疼着呢,更是懒得跟朱厚熜开口。
等到两个人一进院,早已经得到消息的绮云跟梦玉立刻迎了上来,焦急的脸上写满了担心,一遍一遍地问道:“殿下,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朱厚熜摇了摇头,不自然地扫了一眼沈昱,轻声道:“沈伴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