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策马狂奔的窦寇突听身后有人喊自己,双手抓住马缰绳,用力地往后一扯,弩马吃劲,猛地扬起前蹄,差一点就把马车给掀翻掉。
控制住马车,窦寇连忙回过头,只见沈鹤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自己跑了过来,窦寇连忙下车迎了上去,一把将沈鹤抱了起来,慌忙追问道:“鹤哥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大哥跟二哥呢?”
见有了依靠,沈鹤哭得更凶了,回头指着大树含糊道:“大哥死了,二哥不知去哪里了。”
死了?
窦寇被吓了一跳,慌忙朝着沈鹤指的方向跑了过去,离到近时,终于看到靠在树上的沈昱,自己连忙放下沈鹤,一下扑到沈昱身边,颤抖地手指放在沈昱的鼻子下面,感受着那微弱的气息时,终于松了口气,扭头骂道:“你哥这不还没死呢吗,快点去把车帘挑开。”
沈鹤一听大哥还没死,哭声居然停了下来,连忙跑到马车边把车帘挑开,看着窦寇把沈昱抱到了车上,拿起莺儿临走时给的人参,不管不顾地切下一块,硬塞到沈昱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窦寇便想驾车赶回城里,可是刚坐到车辕上,自己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道:“鹤哥儿,你二哥去哪里了?”
沈鹤连忙一指:“二哥说去找点水来,现在还没回来呢。”
“真是瞎耽误功夫。”窦寇恨恨地骂了一句,连忙又跳下车来,吩咐道:“鹤哥儿,你看好你大哥,千万别乱走,我去去就回。”
“三哥放心,我绝对不乱走。”沈鹤懂事地点了点头。
窦寇一伸手,从车座底下抽出一柄钢刀,快步朝着沈崇消失的方向跑了过去。
树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窦寇在树林里穿行半天,始终没有看到沈崇的影子,眼看耽搁的时间太久,心中又惦记着沈昱,窦寇只好跑了回来。
看到窦三哥自己跑了回来,沈鹤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担心道:“三哥,我二哥去哪里了?”
摇了摇头,窦寇皱着眉头道:“不知道,我把附近的林子都找遍了也没发现他的影子,咱们先把你大哥送回去,然后再多叫些人手来找。”
“那……好吧。”沈鹤也没了主意,只能任凭着窦寇带着自己回到了城中,当马车停在王府门前的时候,莺儿一下便从里面冲了出来,连忙问道:“怎么样,可找到昱哥儿了?”
“找到了。”窦寇点了点头,接着提醒道:“不过昱哥儿受了很重的伤,需要马上找郎中才行。”
莺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挑开车帘看到气若游丝的沈昱时,泪珠一下便掉了下来,连忙吩咐道:“快来人,把沈昱抬进去。”
自己刚想去找郎中,谁料窦寇又道:“莺儿姑娘,沈昱的二弟沈崇去找水了,八成迷路了,能不能给我些人手,去把他给找回来。”
“马上就去,对了,再带些干粮跟清水。”莺儿想得周全,立刻让傅总管去准备这些,自己则把心思全都放到了沈昱的身上。
很快的功夫,沈昱就被抬回到了房间里,不大会的功夫郎中也匆匆赶到,屋子里的人全都被清了出去,渐渐的,院子里聚的人也多了起来。
世子朱厚熜早就从屋子里追了出来,看到沈昱毫无生机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人用手揪住一般难受,平时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他,难得哭了出来,呆呆地望着沈昱的屋子,可怜的模样惹人心疼。
不多时,永福领着彩珠跟彩玥也来到院中,看到朱厚熜居然没注意到自己出现的时候,永福心里顿时一慌,来到他身边拍了拍,刚想开口打听一下沈昱的情况,冷不丁朱厚熜突然扭头瞪了过来,双眼赤红,一付恶狠狠的凶相,刚想骂人,却看到站在身边的居然是永福,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立刻咽了下去,哽咽道:“姐姐,沈昱……他不行了。”
“什么?”永福顿时感觉如五雷轰顶一般,把自己整个人都炸懵了,在自己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沈昱突然死去的概念,在自己看来沈昱真的是无所不能的一个人,就算他去的是贼寨,也能很轻松地把他的弟弟救出来,谁料自己听到的居然是这样的噩耗声。
“他……你……”一时间,永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晶莹的泪水默默地流出眼眶,浑身无力地蹲了下去,两姐弟摆出一样的动作望着房门,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不久,沈昱的房门突然被推了开,疲惫的郎中从里面走了出来,四周的人呼啦一下便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道:“大夫,沈昱怎么样了?”
郎中被这阵仗给吓了一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回答谁才好,连忙摆了摆手道:“诸位不要急,里面小哥的伤虽重,但好在一直有老参吊命,老夫这就开付方子,连服半个月,再将养一段时间,就能无恙了。”
沈昱居然活下来了。
在场所有人齐齐松了口气,莺儿倒是反应极快,连忙领着郎中下去开药方了,而朱厚熜跟永福则偷偷地溜进了屋子里。
“姐,这可是男人的房间,你不应该避一下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