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经历数世,六识通达,无论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皆远胜于快活王和沈浪等人。
是以,这牌九一道,虽为暗牌,对于他来说,却与明牌无异。
即便快活王、沈浪为当世高手,智慧过人,但与赵秋相比,虽未必落于下风,但所差者,乃是经历,数个世界的经历。
十数回之后,赵秋的身前,已堆满了筹码。
即便快活王,他身前的筹码,也已少了一大圈。
惟有沈浪,竟不胜不败,筹码与之前几乎无异。
沈浪的天赋和智慧,即便赵秋,也难免啧啧称奇。
又十数回合之后,快活王等人的筹码,已尽数输光。
赵秋跟前,摆放着无数的筹码,他略微估计,这些筹码,至少也有一百万两。
惟沈浪,依旧不胜不败。
快活王一声叹息,说道:“门主的运气,令人佩服!”
赵秋叹道:“或许,运气对于人生的影响很大。但总的来说,人生从来没有侥幸!王爷之所以输,不仅仅是因为运气!”
“哦?”快活王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却听赵秋露出不屑的眼色,说道:“王爷短短数十年的经历,丰富多彩,大起大落,旁人十辈子也未必有此奇遇。只是,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王爷的运气,也差不多用尽了,智慧却未见增长!此后,必日落西山。原本,我还愿以王爷为敌,如今看来,殊为不智!”
快活王冷哼一声,说道:“与我为敌?嘿嘿好大的口气!从年幼至今,见惯风雨无数,与本王为敌的那些人,至今尚存天地的绝无一人!”
赵秋冷冷道:“王爷的话,也太多了!”
说罢,他又瞧了一眼沈浪,说道:“沈兄的筹码,似乎还有不少!”
沈浪摇摇头,说道:“金兄天纵之才,我能不胜不败,已是我的极限!”
这会儿,那位白衣侏儒的牌已经洗好。
赵秋道:“就以此局为最后一局,我与沈兄博这最后一局,如何?”
沈浪微微笑道:“如君所愿!”
赵秋挥了挥衣袖,一股罡风平地而起,竟然将那白衣侏儒,拂到了一丈开外。
快活王等人无不惊异非常,这赵秋随意一挥衣袖,便有了惊人的内力。
只听赵秋微微笑道:“这样子的玩法,也太过无趣!这象牙牌九,共有三十二张!不如将这三十二张牌九仍于空中,你我各自抓牌,牌大者赢!如何?”
沈浪苦笑一声,说道:“于门主而言,输赢当真这般重要?”
他生性淡薄,看淡名利,是以,于输赢一道,从不看重。他此生所重者,无外乎“情”之一字。他自幼父亲忙碌,后又早亡,所以一心渴望亲情。于爱情而言,他与朱七七和白飞飞之间,坎坷波折,犹豫难断。于友情而言,却是义无反顾。…
赵秋摇摇头,说道:“不重要!人生寂寂无聊,有些乐趣,总是好的!”
说罢,赵秋右手往桌上一按,三十二张牌九,飞向空中。
与此同时,赵秋、沈浪的双手在空中连连抓向象牙牌九。
他二人耳聪目明,空中的三十二张象牙牌九,即便每一张,无论心中还是眼中,尽皆有数。
二人出手如电,抓向丁三和二四。
沈浪看似平静如水,出手却是极快。只是,即便沈浪再快,却也终究慢了赵秋一拍。
那丁三和二四,终于落在了赵秋手里,这便是牌九中最大的至尊宝了。
沈浪苦笑一声,抓了一对双天。
只听他说道:“门主之能,我佩服之极!”
虽然赢了,赵秋却觉索然无趣,吩咐身后的徐若愚道:“这快活王,便交给你了!”
从赵秋和沈浪斗牌九始,快活王自知非是赵秋敌手,他生性奸诈,一早便灌注真气于双脚之中。
此时赵秋话语一出,他便如一只脱兔,迅猛向外逃去。
却听赵秋冷哼一声,喝道:“想逃?”
一道凝练的真气,若隐若现,宛如实形,迅如闪电,击在快活王宽厚的背脊之上。
“哇”的一声,快活王身形停滞,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呼”的一声,徐若愚的身影,已附身而上,双手之中的厚背刀,便要落向快活王的头部。
只听赵秋冷冷道:“饶他一命,交由云梦仙子发落!”
更何况,这快活王的势力,他却需要一并收了,还有那各门各派的秘籍。
衡山一战,柴玉关出了奇谋,夺取了各门各派的秘籍,赵秋意欲观之。
所以,基于这两种情形,快活王还不能使。
与此同时,另外数位刀手,也早已上前,擒拿了快活王的那位气使。
这位气使的武功也算不弱,倘若一意想逃,这数位刀手也未必能够生擒。
当然,倘若以刀猛攻,取命轻易而举,生擒却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