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一个房间,金姑娘睡床,咱俩打地铺。”
易锦想了想,果断道:“不干!”
夜梦天:“……”
易锦哼哼:“姐姐武功那么高,若在我睡熟的时候跑掉,我还是不知道。”
金暮黎:“……”
这是多没有安全感啊。
还有那个跑字,听着好像她是骗婚集团里的女成员。
她再穷,也不会干那出卖身体、坑讹贫苦百姓之财的卑鄙之事。
“好了,什么跑不跑的,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有丢下你的心思便是,”金暮黎终于开口,正式承诺,“别再乱想了。”
易锦满脸惊喜:“真的吗?”
随即颓然一软,“你之前也说不会抛下我,最后还不是骗我。”
金暮黎:“……”
小东西不会拿这事儿说一辈子吧?
“那你说怎么办?”有前科的人没辙了,只能任他提要求,“怎样你才肯信?”
易锦心道:怎样我都不敢信,除非绑在一起。
可醒着时形影不离,睡觉时又拿小绳捆着,确实有点不太现实。
“那,姐姐发个誓可好?”易锦眼巴巴望着她,“发个誓。”
金暮黎:“……”
她两世都没干过这种事。
既未跟人用发誓的方式下过保证,也未曾与谁跪地结拜。
“你果然……姐姐你果然……”原本只是试试看的易锦,见她犹豫,顿时心如针刺,哭哭唧唧,“果然还是打算丢下我!”
“好吧好吧,我发誓,”金暮黎头疼,举起右手,“我~~”
“等等!”夜梦天阴沉着脸打断她,“不必发誓了,我在院子里休息便是。”
院、院子里?
金暮黎听听寒风,看看夜色:“夜梦天你是有病,还是没病找病?”
“是啊,我不但有病,还病得不轻,”夜梦天笑得凄凉,“金暮黎,我有时真想你能一剑将我杀掉算了,免得、免得……”
免得看你们卿卿我我、眼中无人。
明明那天吻她的时候,她是有感觉的,若非易融欢突然闯进来,可能还……
想到这,他的情绪几乎又有点难以自控了。
暮黎是他的!
这个女子应该属于他的!
可易锦却逼着她发誓,发誓永远跟他在一起,片刻不分开。
偏偏她还真的举起了手。
他感觉自己快疯了!
快被逼疯了!
金暮黎垂眸沉默,之后听到沉重的喘息声,不由心中一惊,猛然抬头。
只见夜梦天双眼血红盯着她,呼吸急促,拳头紧握,指节苍白泛青筋,似正处在崩溃暴走的边缘。
“夜教主,你……你不要激动,”金暮黎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竟开口作了让步,“院子有些凉,你睡对面厢房吧,好吗?”
夜梦天正要拒绝,金暮黎已叹道:“其实你想多了,我不会在这里和锦儿做什么的,毕竟这是在别人家里。很多普通百姓有此忌讳,我懂的。”
这话虽让夜梦天放心不少,但夹在其中的一句“别人家里”,又将他刺痛。
可不管怎样,这段话终究还是起了作用,他那想隐藏也隐藏不住的激烈情绪,缓和了许多,紧握的拳渐渐松开。
易锦从未见过夜梦天露出如此骇人的一面,惊愣半天才反应过来。
金暮黎心中低叹。
夜梦天的所有表现,都不是为恨,不是为仇,而是为了情。
这让她无法冷硬,更无法出手。
她也记得他的气息,记得那个吻。
从未忘记过。
如果没有锦儿,可能就和他在一起了,毕竟连续六七年没开荤,这对前世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她不想再等。
总得找个干净男人来填续。
如若他和锦儿都不出现,此时的她,怕要去青楼买雏了。
三人闹腾半天的结果,是金暮黎睡床,易锦和夜梦天打地铺,门窗封死。
门窗封死……
金暮黎看着似给门窗打封条的数根交叉木,又想哭又想笑:自己怎么会混到这么惨的地步?简直比软禁还瘆人。
咚的一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易锦和夜梦天互瞪一会儿,便谁也不睬谁地各自躺倒在地,脸却都对着床上的金暮黎。
“都把脸转过去,对着窗户,”金暮黎看也不看道,“两双眼睛盯着怎么睡觉?”
两人都不吭声。
但须臾之后,同时默默翻转过去。
金暮黎睡觉向来自律,不管科学讲什么睡姿有益身体,她都是平躺,且能一整夜纹丝不动~~除非有特殊情况。
沉沉黑夜,两男一女不仅共处一室,且还闭门封窗,这要传出去,不知得有多难听。
我行我素、从不在意别人嘴里吐什么的金暮黎却压根没想到这个问题。